“天天吃肉你也是瘦得不像话,也就是我脾气还好点,愿意守着你这个吃醋不拿钱的主,若是他人,早把你休了”豺羽边笑边将一粒圆润饱满的山果喂给墨陵郎,斟酌了一会,道:“陵郎,你今日之事,原是师傅的错,若我早来半刻,也许你就不会……”离楼一把搂住豺羽的肩膀,安慰的微微一晃,“这也不是你的错,与他陪什么不是”擡头看了墨陵郎一眼,“今日之事,你就忘了吧,你也不是孩子了,哪些该记得,哪些该忘记,该有些分寸”
豺羽楞了一下,方想起挣开离楼的手臂,离楼笑了笑,将豺羽抱在怀里,“别动”豺羽果然不动,只是脸上带着焦急,不安的看着墨陵郎的反应。
“师傅”墨陵郎安静的看着豺羽,又看了眼离楼:“师傅何必躲离楼呢,已经不需要在顾及我了,师傅能与离楼相好,陵郎真心替师傅感到高兴”
墨陵郎十三岁的时候,医术虽学的不是很精深,但也能辨出上千种草药,药方也背得小有成就,但心眼小坏的墨陵郎一直特别欣赏离楼气极败坏却又不得不忍着怒气微笑的样子,所以平时离楼教他认个草药,即使是懂得了辨别方法,脸上也要露四份迷惑来气离楼,背个药方不是背得一踏糊涂就是忘得一干二净,总能把一直认为自己修养极好的离楼气得跳脚向豺羽抱怨,“豺羽,快来看看你家宝贝徒弟,他要活活把我气死了”,也因此离楼一直不晓得墨陵郎的医术水平其实到了一定的境界。
医术达到一定境界的墨陵郎细心的发现,只要离楼的补汤一送进他师傅的房内,他师傅第二日总会因为补过头而下不了床,懵懵懂懂的墨陵郎虽不知道他师傅为什么会下不了床,但医术不错的墨陵郎却已经查出离楼下在补汤里头的那味料,其实是一味货真价实的…春药,春药这个东西,他知道主要是催情,可是这跟离楼有什么关系他就不大清楚,也因此而困惑的一连几日睡不稳觉。
后来,墨陵郎实在忍不住了,捉了个机会,倚在他师傅门上听墙角,但因离楼下了结界,他连个话头也没听着,郁郁的坐在院里的桃树上迷惑了好几天。他还是不大明白,连他都能晓得汤里下了药,没理由师傅他老人家察觉不到,师傅是真的不晓,还是装作不晓?墨陵郎纠结的很,一直纠结的很。
虽然他还不知道他师傅和离楼应该是个什么关系,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同一般。为此他特意跑到他师傅的酒窖里,摸了一壶上等的银倏酒跑回落玉山谷。
他爹很嗜酒,一喝多了酒废话也就跟着往外冒,所以墨陵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用酒套他爹的话。
墨陵郎腾着朵雪白的云,悄悄的摸回落玉山谷,距离那几间低矮的茅草屋五丈远的地方,忙忙的按下云头落了下来,远远的就瞧见墨连朔穿着件暗蓝色衣袍,躺在门前一把藤椅里,窗前种的那株桂树落了几片花屑沾在了墨连朔的身上,几缕发丝漏进藤椅的缝隙里,在浅风里微微飘动。
墨陵郎轻走过去,站在藤椅旁,轻声唤道:“爹,陵郎回来了”拎起酒坛晃了一圈笑道:“陵郎还给爹爹带了坛银倏,爹爹欢喜吗?”
墨连朔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墨陵郎看了一会,轻轻一笑,缓缓道:“爹爹很欢喜”顿了顿,伸手抚着墨陵郎的容颜,失神道:“还是豺羽照看你照看的好,胖了”
墨陵郎伸手握住墨连朔的手,笑道:“爹爹要不要现在就尝尝,这可是师傅的百年藏酒呢”末了又补充道:“这可是陵郎特意讨来孝敬爹爹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