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走到阳台。

阳台很大，视野极佳，站在这还能俯瞰到江景，阳台中间放了一把藤椅，右侧还有一个专门放盆栽的架子，上面放着十几个花盆，有仙人掌，铃兰，薄荷等。

温柠坐在藤椅上，漫不经心地转悠着手机，城市霓虹灯亮得晃眼，万家灯火，褚晏清在厨房准备晚餐，没一会便传来锅铲翻动的声音，温柠心里倏地想起一个人。

她和温浔其实很久没联系了，但不管两人之间感情如何，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结婚这事还是得告知他一声。

温柠解了锁，点进联系人，里面第一栏便是温寻的电话，通话记录显示最近一通电话是去年除夕那天，也是她们最近一次见面。

电话按下去，嘟嘟响了半天也没人接，就在温柠以为不会有人正准备挂断时，听筒传来一道男声，颇为意外的口气：“温柠？”

温柠嗯了一声，又喊了句爸。

父女两人日常相处完全秉承着无事不打扰，有事大概率也不会找对方，所以这一通电话打得尤其尴尬，互相开了句口便陷入了沉默。

温柠打着速战速决的想法，直抒来意：“我结婚了。”

对面一顿，很快反问，带了点不可思议：“结婚？”

“嗯。”

“什么时候？和谁？”

早在打这通电话前，温柠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大概也能猜到温寻会问这些，于是一一回答道：“上个月领的证，姓褚，叫褚晏清，是一名心外科医生，目前在省医工作。”

末了，还添了一句：“姑姑介绍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激动和质问的情绪，也没再问别的，只说：“行，我知道了。”

跟上司和下属谈话的口气相差无几，这么多年都是温柠听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小时候学校要开家长会，老师发通知要交哪项费用，考试考了多少分，得了什么奖项，每次温柠说完之后，他总是这一句话。

挂完电话，温柠有点闷闷不乐，听到没动静，褚晏清出现在身后，问：“怎么了？”

“刚和我爸打完电话。”温柠语气淡淡的，褚晏清听出她语气里的沮丧，走上前蹲在她身前，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安稳她：“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