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巷子去上回她爱吃的摊子,捎了一只荷叶包鸡回来, 又晓得程亦安爱干净,寻来一个漂亮的食盒装好,带着去后院。
行至宁济堂门口,听见里面热热闹闹,立在窗棂外往内看了一眼。
“还是咱们老爷疼您,瞧,一点子吃食眼巴巴送来。”
程亦安的面前摆着四个食盒, 一只荷叶包鸡,一叠小块的葱油饼, 一只烧鹅还有一盘蜜汁的藕夹。
正正好, 就是上回陆栩生去程府探望给捎的夜宵零嘴。
程家来的婆子立在一旁笑容满面,
“家主晓得您爱吃这些, 恐外头的不干净,吩咐府内的厨子买来照着做,还别说,那摊子上的货虽用料不怎么样,味道却极好,可是耗了咱们厨子不少时日的功夫, 方将配方钻研出来, 这不,挑着最好的食材给您做了, 送了来, 就盼着给姑奶奶您打打牙祭呢。”
程亦安还是头一回被人宠得这么过,难怪程亦乔赖在家里不想嫁人, 有这样的爹爹,还要男人作甚。
程亦安心绪翻涌难以自持,舍不得下嘴。
婆子催道,“姑奶奶,您快些尝尝,合不合口味?若是合口味,老奴也好回去复命哩,家主的意思是您喜欢,日日给您送,新鲜的,不带重样...”
日日送,新鲜的,不带重样...
窗外的陆栩生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食盒,再瞟一眼桌岸上色香味俱全的荷叶包鸡,心情五味杂陈。
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这位岳父,一个人把事情做得太极致,让旁人无路可走啊。
陆栩生意兴阑珊拎着食盒出来,回到小门处,又把食盒塞给了徐毅。
正在嗑瓜子的徐毅忙不迭接了过来,见陆栩生一脸郁色,问道,
“爷,怎么了?少奶奶不喜欢吗?不对啊,上回不是挺喜欢的嘛。”
陆栩生没说话,独自一人闷闷地往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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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后,通州运河塌方的案子终于审清楚,大老爷负有督造不利之罪,被皇帝罚了俸禄,戴罪回府,老太太含泪拽着他问,“可有说罢你的官职?夺你的爵?”
大老爷心里还慌着,摇头道,“暂时还没定论,陛下只叫我回府待命,栩哥儿帮着说了话,将我领了回来。”
老太太见陆栩生从中斡旋,心里踏实了。
看来陆栩生没有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