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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的少女

嘴硬的少女

於他的灰色瞳孔下,渗人心弦的冷漠。

他又将她拒之门外,只好灰溜溜回去。

一个人在房间里,吃着若多的饭菜,可却始终没有觉得,这饭菜的可口。

吃着吃着就流出了眼泪来,顺着脸庞滴答在米饭了,她控制自己不去哭,不去难过,可越是如此,越是哭的厉害,於是,她越哭就越快速往嘴里送饭,来掩饰自己哭出来的声音。

即便如此,她还是控制不住,在情绪来到最高处时,嗷一声全部宣泄出来。

那哭声,震耳欲聋,尖锐清晰,每一个抽噎出的音调都惹人怜惜,她那么可怜娇柔的哭声,如挨责备的孩童,有天大的委屈爆发出来,振聋发聩,哭的累了,就那样,蜷缩着身体进入了睡梦中。

她做了个不敢设想的美梦,在梦里有山有海,有北极般不会化的雪山,有恰好的阳光与天气,有一家人和和睦睦在山间看夕阳,有她所在世上大爱的所有人,她自由,浪漫,处於快乐,无忧无虑的过去,以及在梦里呈现的幸福的未来。

梦里,她站在高山之巅,附看花草茂盛,一路高原的陡山,她穿梭在高山之间,自由豪放,拥抱这山川河流之间,会提高嗓门,对这天,这地,这溪流,这她所处的环境里的每一个事物喊:

“我想成为天,成为天上的星星,闪闪亮亮的,照亮深夜里的孤独的灵魂。”

“我想成为海,成为海里的海星,没头没脑的,在海底里无忧无虑的活着。”

“我想成为自己,快乐真实的自己。”

而梦,永远是梦,是她求不来的现实中的梦好,而她好想做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一辈子溺死於梦中的欢乐谷。

可惜,她平平无奇,做不来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只会在梦醒时分,天光大亮之际,任由光亮与清醒的意识,吹散这迷雾虚无不曾存在的假想。

假想吹散后,则是如药般苦涩的人生。

这人的一生,大多都如迷宫般弯弯转转,又如何玩玩玩完,叫人摸不着头脑。

该如何玩,如何走,才走得出困境?

董双多想迷失在半路,可却不行。

这场美梦不是她自主醒的,是她在即将被美梦吞噬时,听见有人在喊“董双,董双,董双”时,强行被吵醒的。

醒来都迷迷糊糊的,念着那个梦,托着鞋去开门,头一颠一巅的,打开门,都没第一时间喊声姑姑,无精打采的,仿佛真的快让方才的美梦给吞噬了一般。

梦还没有完全清醒,她还想着继续做完那个美梦,转身就沙发去,姑姑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叫道“董双,你怎么了?”跟在她身后进来房间,轻轻合上门。

董双坐到沙发上,听见门合上的声音,擡头瞧瞧姑姑蹙着眉盯着自己,楞神了片刻才摇摇头,把梦摇走,让清醒些,开口问“姑姑,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他有没有伤害你,威胁你,或者怎么着的?”即便如此,还是有百分之三十的心不在焉,说话和走路都有气无力的模样,如同病了很久的病人,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说说话,而说完好似下一秒就要晕倒。

她重新坐会沙发,抱着脑袋拍拍头,又摇摇头让自己全方面的情绪一下。

“你怎么了?双双”姑姑关心道。

“刚睡醒,脑袋不太清晰。”

“哦,看着你精神不太对,是不是生病了?”姑姑到她跟前摸摸她的头,并不烫,可她的情绪状态就跟生病一样,看起来就像是缺少一半的灵魂的人。

“没事,姑姑,你怎么样,他对你说了些什么?”董双拿开姑姑测体温的手,擡着头,小眼睛眨巴眨巴的问。

“没说什么,说的都是屁话。”姑姑的语气明显冲刺着愤怒,坐到沙发上,瞧了瞧桌上的东西“荣北给你送的吗?”

“嗯,你怎么找过来的,姑姑。”

“问奶奶要的荣北的联系方式给他打的电话,他告诉我具体位置,我就过来了”姑姑说着,起身在房间里寻找着什么,发现找不到随即开口“没水吗?”

“哦,我没买,也不渴就没做水。”董双状态回来后,恭恭敬敬的坐在沙发上,搓了搓手,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连忙抢话道“我去下面给你拿瓶上来吧”说着,就穿好鞋子,准备就绪。

“算了,不用了,我杯子里还有点水,你这样去楼下的超市之类的,买点什么零食,我没吃饭呢,肚子有点饿。刚好你明天返校,可以拿回去学校一些。”

“哦,好的,姑姑,您要是很渴或者很饿的话,我可以去楼下要的,很快的,我这下去一趟,不知道得多久。”她说,扭扭捏捏的瞧着仰头靠在沙发上疲惫的姑姑

“不用,快去吧,等你回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跟你说呢。”姑姑长吸一口气道,就连声音都是满满的疲惫。

见这,她也不再说别的,点了点头“好,那我现在就去,很快回来。”

话毕,她就整理了一下自己,梳了梳头发,拍拍白净的脸庞,涂个浅色的小口红呲牙笑笑“姑姑等我回来哦。”站在房间中间对着沙发上的女人摆了摆手,走之前姑姑还叮嘱“去远点的买,便宜。”

少女收拾好自己,很满意的笑笑,上下欣赏欣赏自己,一条白色简约碎花长裙到脚踝,收腰设计衬托她的细腰,齐刘海遮住半边脸,自然披在肩头的头发,彰显她的无辜与青春感,眼角下垂时嘴角上扬,眸光里的温柔与善解人意,如数落人间的稀有花朵,谈吐举止以及眨眼眼之间,轻而易举消散了人的烦恼。

她是那么干净,好似莲花不染世俗之淤泥,却无奈粘上污渍般的存在。

干净,洁白,又楚楚可怜。

那双眼睛,笑与不笑时的神色截然不同,不笑时自带严厉,即便不生气,也是如此,好似眼珠是一个坚硬的玻璃球,只有在笑,或者哭时,有柔情神色的浮现。

而她说不清楚自己的情绪,忽好忽坏。

像天气一样,自己都捉摸不透。

来到酒店楼下,面前就是大马路,阳光已经不再有方才的强烈和刺眼,她也没有选择防晒,踩着小白鞋到斑马线上,等待对方成为红灯的时候,自己同这些同样等着过马路的人,一起过马路。

马丽那边的人,也等着过到这边来。

绿灯时,她这边的齐刷刷过马上,她小跑起来,头发一颠一巅的,跑到对面顺着人行道往前北走,时不时东张西望。

路边有许多小车车停靠在路边,导致人行道可以走的位置多少拥挤,如果三个人同行的话,定是不容易的。

她慢慢走,慢慢享受微风,自由自在的仰头瞧瞧头顶的树,逐渐削薄,在天气凉爽的缘故下,不情愿秃了脑袋。

在这条路走着,尽可能的往手内边看路过好几个便利店,都觉得不便宜,进都没有进,直到往前走了很多,才看见一家商店,门派上写着“张家小卖部。”

她踏进木质的门槛,发现这家小型卖部,倒也是别有洞天,门左边是收银台,右边是很长的货架,有各种零食与用品,门口挂着个娃娃还说了句欢迎光临。

尔后,她蛮新奇的在小卖部里逛着。

自己在老家喜欢吃的东西,或者说,在老家的很多地方都买不到的东西,在这里依然存在着,她特意多拿了些买不到的零食,其次就是给姑姑买姑姑喜欢的零食。

小爪子都拿不住了,只好抱在胸前,手里还夹着几个个别小的零食去收银台,将东西放在收银台上面,说“你先帮我打包一下,我再去选些,手里拿不住了。”

“好的。”店长笑道。

她转头又去了货架,在里面的放酸奶的货架停下脚步,踮起脚尖去拿上面的益菌多,后在饮料区拿了瓶可乐,附加五瓶矿泉水,又拿不到了,只好全部抱在怀里,到收银台后,伸伸腰,用些劲,才把东西横七竖八的放到了台面上,尴尬笑着道“加上这些,帮我算一下多少钱。”

店长数着这些小东西,没用计算器的打算,三下五除二就算了出来。

“一共三十七块钱。”

“好的。”她从裙子里拿钱出来,有零有整大约数一下之后,伸手递过去“您看一下,有多少,应该有三十七。”

店长笑道“你这小女孩好乖巧哦,怪有礼貌滴哦。”同时接过钱数了数。是对的,放到了收银柜里面去。

将她的东西放到一个袋子里递过去,董双双手接过,朝门口出去时,陈少方掀开门帘对着店长就道“姨,来盒兰州。”第一眼没有去看,准备出来的董双。

董双呆呆的提着一兜东西,注意掏了他额头上用纱布包扎过的伤,她低声道“陈少方,又见面了。”她声音极小,叫他名字的时候还挺大的,到后面就下了,好像开始见到他的激动,因为某些事儿瞬间消失,还带起了一丝丝的害怕。

“哟,买这么多啊?”

陈少方进来,去接阿姨给他的烟,接过烟在手里玩味的转两下,随手去拿展示柜拿了瓶可乐“加起来,多少钱?”

“32,老价格。”店长爽快的笑着回应

“我…我来吧。”董双瞧他要结账,本能上前,拦住要付钱的陈少方。

“行。”陈少方坦然道,后退几步“刚好你还欠我些东西,也当赔罪了。”

啊,这,该说不说,董双还是楞了一下,望着天拆烟和的工作,那模样不假思索,坦坦荡荡的,董双也无可奈何掏出自己的钱数一下,三十二块钱给了店长。

“哟,小子,混的越来越好了啊,现在还有女孩子给你买烟了呢,”店长调侃着拿过钱对董双挑眉道“你要是跟他关系不错,就劝劝他,让他少抽点,别回头那一天,再tmd给自己抽死在烟里面。”

店长说说笑笑的,搞得董双脸漠然而红,不知所措的拽进自己的东西对他俩说“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话毕,像兔子一样,一大步的逃离这个小卖部。

她走之后,店里留下了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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