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们小男子力气小,一会儿放高了我来牵线。”
洛折鹤犹疑道:“可是,风大真的不会把风筝给吹破吗?”
聂甘棠拍拍马后系着的风筝,得意道:“这用的可不是一般的纸,韧如牛皮,风吹不坏的,这可是我从小放大的风筝,结实着呢!”
洛折鹤听罢,往她怀里钻了钻,说道:“将军,你拉高了我的期待,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到了地方,果真空无一人,洛折鹤将兜帽拿下,柔软发丝倾泻如瀑。他举着线轴问拿着风筝的聂甘棠:“将军,要怎么放?”
聂甘棠晃了晃手里的风筝,说道:“我举着这个风筝跑,你注意放线。”
“好!”
见洛折鹤准备好后,聂甘棠举着风筝小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回头查看风筝划起来的状态。而洛折鹤没看她,闷头努力转着线轴。
意外就在这时发生,没看路的聂甘棠一脚踩空栽进了河里。不过她跌下去时适时松了手,风筝应声而起。
她看着越飞越高的风筝,本想惬意地在水里浮一会儿,耳边突然炸起有东西沉水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看过去,她的腰身便被人揽住,半拖半漂地拽上了岸。
洛折鹤跪在岸边,拧着身上的水,低声道:“将军,哪有这样的,放风筝把自己放水里去了。”
聂甘棠仰躺在草地上,调笑道:“多亏圣子舍命相救,不然我这条小命可要交代在河里了。”
洛折鹤知道她在调笑他,却也顺着话说了下去:“我救了将军,按照话本子里的规矩,将军该以身相许了。”
聂甘棠坐起,蹙眉道:“哪有女子以身相许的?”
洛折鹤听罢,没有说话,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直接跳进了河里。
聂甘棠眸子一震,想都没想便跟着跳了进去把他捞上来。
这人好像是跳得急了些,一不小心呛进了水,跪在岸边撕心裂肺地咳,聂甘棠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道:“你也不是个因情自戕的人啊,做什么,考验我啊?”
洛折鹤缓缓吸气,轻笑道:“将军知晓我不会轻易死,但还是跳了下来,将军在乎我。”
“怕你出意外死在这儿,就像方才,你呛了水,若我不救你,你可不就死了?南炎找上门来我百口莫辩。”聂甘棠撇嘴道。
洛折鹤曲腿坐下,幽莹眸光一闪一闪,说道:“将军,现今是你救了我,该我以身相许了。”
聂甘棠一愣,问道:“你是因为我方才的话跳的河?”
洛折鹤不答,却笑得开怀:“女子没有以身相许的说法,那男子呢,男子总有吧?”
聂甘棠摇头甩了甩头上的水珠,说道:“你这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呀?快找个地方生火烤衣裳,不然会生病的。”
洛折鹤突然抓住她的手,白皙指尖微透粉红。
“将军,现在你没有夫郎了,我们之间,总没有那么多阻碍了吧?”
聂甘棠目光躲闪,说道:“没夫郎了也不该……我们名不正言不顺。”
“将军,我可以亲你吗?”
这话说得让聂甘棠猝不及防,她愣怔看他,洛折鹤四肢着地,探身向她,继续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不行。
聂甘棠本想这么说。
可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呢?
难道他们曾经牵手丶亲吻丶合欢的时候,是有名分的吗?
聂甘棠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苦思冥想,终于得出了答案。
以前做那些事是因为年纪小,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为人母父,不该如此放浪形骸。
只是还没等她将这句话说出来,便有一片温软贴上了她的唇角。
他吻得很小心,轻轻地啄着,目光打量她的神情。见她没有推拒之意,专攻的地方由唇角转向了唇瓣正中。而后又探出舌尖,轻轻描画她的唇部轮廓。
唇也痒,心也痒。
聂甘棠的脑袋霎时一片空白,条件反射地扣住他的后脑,伸舌与他嬉戏。两人前攻后防,吻得缠绵,浅尝彼此唇中的蜜津。
谁也没留意究竟是什么时候两人转换了主动与被动关系,洛折鹤软了眉眼,浑身卸力,被她摁倒在草地上予取予求,天穹光影裂成碎片,在眯起的睫影中若隐若现。
聂甘棠是在顺手抽掉洛折鹤的衣带时骤然回神的,她松开唇,坐正,盯着手里的衣带发愣。
而被她吻得头晕丶兀自躺着缓神的洛折鹤衣裳宛如花朵一般层层绽开,眸光若星子闪动,莹润的唇似缺氧的鱼张合。
好像是意识到聂甘棠迟迟没有下一步,洛折鹤缓缓睁眼,迷茫地看她。
聂甘棠周身一颤,她怒拍脑袋,痛心喊道:“我的风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