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真值钱
兄弟二人的拉锯战胜负逐渐有了分晓。
江君泽回回出枪都是快准狠,丝毫不手软,可处於上风的依旧是江君屹,他尽数拦下躲避江君泽气急败坏的出招,还可以反将一军。
大牢里的场地并不宽裕,兄弟二人兵刃相接,掀起砖瓦稻草,险些连门都被劈了。
江君泽的力气很快用光,一场决斗下来便可以清晰地看出两人实力上的差距,他却不愿认命,依旧跟江君屹死磕。
随着一声兵刃落地的响声,江君泽脸颊被对方尖锐的长枪划出血口来,刚还怒气冲冲的江君屹立即收势,也放下了长枪。
“哥,你没事吧?”
“别叫我哥!”大概是江君泽觉得丢人,这场落败,让他与江君屹的关系变得更加僵硬,他不屑的抹去脸颊上的血渍,垂头,伸手,冷言。
“钥匙。”
江君屹纵使心中再多不愿,也在伤了江君泽后心生愧疚,还是将锁紧大牢的钥匙交到了江君泽手里。
“你不要信他……”
江君泽却压根不听江君屹的话,拿起钥匙就要放了李无瑕,牢房外却忽然进来三两个盛铭派弟子,让江君泽停了手中动作。
“师兄,外面有人找。”盛铭派的弟子有夜间操练的习惯,刚跑完步,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跑来找师兄传话:“好像是玉徽派的,叫……叶重岚。”
“玉徽派的?”江君泽正打算开牢房门的钥匙又收了回去,本就严肃郁闷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
玉徽派和盛铭派的过节可不是一两件事就能说得清的,当年玉徽派还未兴起之时,江湖上的第一派一直都是盛铭派。
可随着战争和平,百姓逐渐更侧重陶冶情操,纷纷崇拜爱戴起一些文人墨客,玉徽派又以风雅着称,分走了江湖上不少声誉。
盛铭派一直认为舞刀弄枪才算是真本事,最看不惯玉徽派到哪都是背把古琴,弹首小曲儿,挥一挥衣袖,不弄乱一根头发丝儿,这还算是打架了?
两派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互看不惯的死对头,常年为了规避冲突都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竟会有玉徽派弟子主动入虎穴,江君泽挑眉道:“让他进来。”
他刚刚输给了弟弟江君屹,正愁内心怨怼无处消解。
“唉!能不能先把我给放出去啊!”李无瑕扒着牢房门,实在纳闷叶重岚为什么突然会来,明明刚才差一点江君泽就能开门了!
话音落下,盛铭派弟子的目光却都被翩翩而来的叶重岚吸引过去。
玉徽派的弟子当真气质绝佳,绸缎质的白衣在黑夜里如同渡了一层月光,叶重岚身姿高挑,步伐稳健,踏入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来都能独树一帜的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根本没人在乎关在牢房里委屈巴巴的李无瑕。
“玉徽派的人竟会半夜来我盛铭派?莫非是想来牢房做客?”江君泽冷冽的声音打破了牢房内的平静,换来的是叶重岚极有礼貌的微笑。
“在下是来找我朋友的,不知……他犯了什么罪?”
叶重岚刚踏入牢房里时就看到了正扒着门往外张望的李无瑕,他穿的破破烂烂,表情既迷茫又无奈,像极了喜欢啃笼子的宠物仓鼠。
若不是他要跟这只仓鼠一起闯荡江湖,叶重岚此刻一定会幸灾乐祸的笑出声。
“他是你朋友!?”
江君泽一向将与玉徽派有瓜葛的人都视为眼中钉,如此一来,刚刚听信了李无瑕谗言的他更恼火了。
“哼,想不到玉徽派竟已如此落魄,要与贼人为伍。”
江君泽的冷嘲热讽叶重岚一时没听懂,李无瑕就急忙澄清道:“我不是贼人!”
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我只是……路上太饿吃了颗瓜而已。”
叶重岚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男主是犯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大罪,若只是偷吃了几颗瓜,他还是赔得起的。
“那不知二位想要多少赔偿,才能换我朋友离开?”
此话一出,被关押的李无瑕颇为感动,想来寻芳山上霜岚君的冷漠都是误会,真实的反派如今还是小说里那个温文儒雅可以救他於水火之中的小白花。
听到要赔偿,江君屹与江君泽面面相觑,最终江君泽用手指比划出了个一字,江君屹这才开口:“一百两。”
叶重岚顿了一下,还是很痛快的数起了银钱。
真是羊入了虎口,宰就宰吧!
比起回不了家,花钱又算得了什么?
叶重岚心如刀割,江君泽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补刀,“一百两怎么够?我要一桶金。”
“……”
叶重岚:再见。
李无瑕看到叶重岚刚刚还痛快数钱的手此刻却在微微颤抖,立马哭喊起来,“霜岚君!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