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回到了家,秦音找到医药箱,想给陆观止处理伤口。
奈何她自己现在本身也是个病患,只靠自己一只手,根本就没办法顺利地处理好他伤口。
靠着陆观止打开双氧水,她用棉签沾上,往他伤口上涂抹,蓦地就想起,这应该是她第二次替他处理伤口了。
她动作比上一次还要小心,给他上着药,嘴里还说着, “你这算不算是破相了,刚好就在你的额角。”
“所以我破相,你要嫌弃我了是吧。”他散漫地应道。
“你不要胡说。”她着急给自己辩解,可等对上他含笑的眼眸,一下就明白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秦音顿时就改了口,只是给他擦药的动作依旧小心温柔。
“就是嫌弃了又怎样你最好快点给我养好伤,以后也不要再破相了,不好看,我不喜欢。”
他闷闷地低笑一声,说道: “遵命,老婆。”
秦音擦药的动作停了下,而后又继续擦着,嘴里不忘回他, “你知道就好。”
给他处理好了伤,她心定下来,精神也放松了些,恍然地感知到了饥饿。
在公司吃的那点茶点,只起到了一点缓解的作用,并没有填饱她的胃。
“你吃饭了吗”她问他道。
“还没。”陆观止站起来,问她, “你想吃什么”
他居然知道她也还没吃饭。
秦音回答说: “我想吃小馄饨。”
她以为他是要去找阿姨来做,没想他居然走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阿姨包好放在冷冻层的馄饨。
秦音跟了过去,眼里带着担忧地说道: “要不我来做吧”
他指骨轻点了下她的额头, “不用,一边等着。”
即便他这样说着,她也还是没走,小心地盯着陆观止的动作。
他好整以暇地看过来,问她说: “你这是担心我把厨房烧了”
“有那么一点担心,你会做饭吗”
“当然会。”他从容地煮着汤, “在国外留学吃不惯,就自己做些简单的。”
她稍放下心来,但还是有些疑惑, “吃不惯的话,那可以请阿姨呀。”
“当时连学费都缴不上,没考虑这些。”
锅里冒出了咕噜咕噜声,热气蒸着往上跑,她感觉到了热意弥漫。
“你居然也有穷的时候。”秦音说着, “京市这边外卖很贵,学校饭菜总是那几样,吃多了也腻,有时候我也会自己做点来吃,吃自己做的东西,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安静地听她说着,将一个又一个滚圆的小馄饨入了锅,冒起来的泡顿时沈了下去,只剩下浅淡的白色雾气。
陆观止知道她不介意葱花,在临了下了些调味,简单的小馄饨就算是做好了。
他盛好一碗给她,找了个足够大的勺子给她,即便用是的左手,也不会耽误吃。
两人对坐着,面前各一碗清汤小馄饨,漫漫秋夜也显得温暖。
刚从锅里端出来,汤还滚烫着,她小心地舀起一勺汤轻吹气,小抿一口,有点惊喜地看向他道: “挺好喝的。”
说完了,她继续吃,渐渐的碗就见了底。
她这一顿饿得还挺值,居然有天能吃上他煮的馄饨。
吃饱后不久,她突然感觉到身子有些冷,头也昏昏沈沈的,泡过澡就去睡觉了。
大概是出门时穿得不多,感染了风寒。
隔日再醒来,她感冒症状愈发明显,下午时还有点低烧,吃了点感冒药,仍然去到画室上课。
她依旧在努力地驯服着左手,顺便和工作室的同学聊天。
和她聊天的这位,也是位经常拿作品去参展的,但她本科并没在央美就读,而是在另外一所美院。
自从开学认识了秦音,她时不时就会来和秦音聊天。
“你的《阿珠》是不是直送全国美展了”她随口问道。
“对。”秦音答着,声音带着鼻音。
“真好。我去看了那幅,画得太好了,直送是应该的。”她忧愁地叹了口气, “我在盘算要投稿哪幅,据说这届有两个重要评委都不欣赏偏写实的风格,也不知道能不能过。”
秦音画笔停了下来,犹豫着应道: “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吧。”
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会,也快到了下课时间。
大脑还昏昏沈沈时,秦音收到了苏凌玉发来了两条链接。
第一条点开来是光迅公司的微博,发的是一份职务罢免声明,罢免是他们的公司的创始人。
另外一条则是这位创始人的微博,表示自己不日将前往北森某子公司上任总裁,光迅的部分技术人员自愿跟着她一同跳槽。
言语之外,她还对光迅公司管理层表达了强烈的不满,说他们抱团严重,排挤架空自己,根本不顾公司未来发展,只想内斗。
昨天北森大厦闹事的热度还在,很快就有营销号转发,并进行阅读理解,总结成了一眼就能看懂的样子。
[6飞了,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乔布斯当年被苹果公司开除的事情吧这俩事几乎一样,区别在於这位创始人刚多了,直接带走了最重要的技术人员,经典爽文剧情了属於是]
秦音本来就头晕,看到这些更是晕乎的,直接往下拉,去看评论区。
[所以根本就不是陆观止故意搞光迅,而是光迅自己管理层内斗反噬了]
[这瓜居然还有反转,居然还牵扯出卸任这么大的事来了,震撼罗生门,不会还有反转吧]
[我是光迅前员工,怎么说,我们创始人真的很亲和也很有魄力,可以说是光迅的灵魂人物,但是董事层也是真的拉,受不了各种派系斗争,后面我就离职了……]
[哦对了,另外说一句,昨天去北森闹事的,她老公就是和创始人斗得最凶的那个]
[想象的商战:刀光剑影,暗藏波涛。
真实的商战:挖空竞争对手公司。到对手公司闹事。]
确定已经没什么人骂陆观止和北森了,秦音放心了些,也不再看手机,随便吃了点晚餐,抱着张毯子坐在沙发上,昏昏沈沈地睡着。
她睡得不沈,听到卧室的开门声后就醒了,迷蒙地睁开眼去看门边。
大约是角度,他的身影要再高大许多,恍惚间像抵达了清寒的山尖,她总感觉,他心情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