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秦音回到沈家吃了顿饭,陪着沈姥爷钓一个多小时的鱼,念书给他听,晚饭也是跟着姥爷吃的。
路上,秦音收到通知,他们学校今年运动会定在国庆假期后。
他们油画系的人已经要开始筹备开幕表演了。
今年不知道要玩什么花样,秦音看了眼油画系大群,已经有人讨论起了这件事,各有各招。
秦音和他们讨论了两句,便熄灭手机,带着画布和颜料板出门写生。
晚上回到家里,她坐在椅子上,一边脚随性伸着,另一边则踩在椅面上,对着平板思索着画画,打算把她一直拖着没画完的拟人图收尾。
从接触到绘画起,她的生活便一直是这样了。
上大学前还有每天上课学习语数英这类知识,也不算是被画画占据了生活全部。
到后来上大学了,课程大多都和美术有关,一天到头基本都是绕着这些转来转去。
对外人来说,大概是很枯燥的。
但只有真正画画的人才知道,那些技法流转画面变幻时,乐趣无穷,即便已经画了十几年,也依旧总会遇到些新奇。
给两幅人设图顺利收尾,传到微博上,她满意地关掉平板,打着哈欠去洗澡准备睡觉。
从浴室出来时,陆观止已经回来了。
“明天要回老宅一趟。”他道。
“好。”
说完这些,他便去洗澡了。
秦音今天不太想看书,拿出平板来追电视剧,等到他出来后将声音调小,看完最新一集后就把平板放到一旁,上床准备睡觉。
等只剩盏床头灯,他吻起了她,自耳珠流转至唇边,呼吸溢了几分。秦音馀光里的灯渐晃起来,蹙起了眉,下意识地想将他推开。
他圈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声说: “你不是说要看我表现吗。”
她哪里想到是这样的表现!
秦音声音断续说不出话来,只能转而去咬他的肩膀,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抗议,可他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又哄着她喊老公。
隔日早再度清醒时,见到他这张脸,秦音就下意识地就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搂进怀里。
他的音色懒散, “别闹。”
听着他沈稳有力的心跳,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醒来睁眼就见到他。
之前她醒来时,他要不是已经洗好了澡,要不就是去运动,或者工作去了。
结了婚,真的很不一样。
闻着隐隐的龙井香,她再度泛上困意,蹭蹭他的胸膛,迷糊地问: “你怎么还没起床。”
“今天是周日,我不是机器人。”
“可我听孙姨说,你天天坚持早起运动。”在晨间清醒极为放松的状态下,她下意识地开起了玩笑, “今天早上不起来锻炼,你的腹肌,说不定啪的一下就消失掉了。”
他咬住了这张乱说话的嘴,待她眼睛睁大了些,才慢悠悠放过她, “昨晚锻炼得很好,太太的担心有些多馀了。”
被他这么一闹,她总算是清醒,重新睁开眼看他,震惊喃喃道: “我还没刷牙啊。”
这错愕瞪眼的模样着实可爱,男人揉了揉她的头, “没关系,扯平。”
什么扯平
一直到他去到盥洗室,秦音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他也没有刷。
秦音带着一种很难描述的心情下床,洗漱完出来去到衣帽间,恰好见着他脱掉睡衣换衬衫,冷白的劲瘦腰露出来,几道淡红划痕异常夺目。
她假装没看到自己的这杰作,一脸淡定地去衣柜拿衣服。
换衣服时,她的思绪难免有些漂移。
陆观止和她最开始想象的不太一样。
没有那么的遥远,虽然较之常人要自律优秀许多,却也有为了补眠晚起的时候。
而且,他似乎还挺喜欢逗她玩。
秦音望向镜子里的自己,不免有些疑惑,她是什么看上去很好逗的人吗
她换衣服要慢一点,坐到餐桌前时,陆观止已经在椅子上等了她一会了。
他没有动筷,是在等她一起用早餐。
今天早餐厨师做是的台州菜,黄鱼面,麦饼,豆浆,还有一碗秦音认不出是什么的东西,白色的汤汁,堆着的应该是长条的面皮,厨师介绍说这是麦虾。
很丰盛的早餐。
这边的早餐一直都很丰盛,秦音也是后面问了孙姨才知道,陆观止讲究养生,家里不仅有请厨师,还有配备专门的营养师,保证日常营养均衡。
也不知道他在办公室里,喝的是枸杞水还是咖啡。
按架这势,估计得是枸杞水。
来这边不久,秦音都感觉自己长肉了。
再这样下去,怕是过年回到家里,爸妈会当着她的面问:我女儿呢,我那么大的一个女儿怎么不见了
黄鱼面用大碗装着,汤汁被炖成了乳白色,顶上码着滑嫩黄鱼片,就算不蘸酱汁也很鲜,再一口还烫着的汤下去,秦音的唇被热得泛红,被烫得“嘶”一声。
陆观止看向了她,温声道: “汤还热,放凉点再喝。太热了对食管不好。”
“好。”她夹起了一块麦饼,安静地吃着,再灌一口豆浆。
吃到后面,饱得吃不下了。
吃饱喝足,她撑起下巴,眉目间的雀跃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点惆怅。
“我昨天,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明知道薛泽肯定会画得很烂,还让他拿最烂的画去展览,断他画路。”
“不。”陆观止实事求是地分析道,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让他这么简单地就带过。”
“你会怎么做”
他微笑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
这笑容一看就打着叫人不寒而栗的主意,秦音默默按下了好奇心,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