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包厢里刚刚逃过一劫的人都笑起来：“说不过去吧！不偷不抢，做圣人啊！”
“是啊，上次我没完成任务，许哥手底下人下手老狠了，把我抽的哦，现在胳膊还疼，这不！次次偏袒馀生！”
“许哥这可过份了！”
“许哥从来就没打过他！也没对他发过脾气！”
“许哥也没对你发过脾气啊！你得瑟什么！”
“我？那是我有本事，次次拿第一，只是馀生......”
“他怎么啦！”
“还不是仗着许哥喜欢......”
“你不喜欢！天天跟在人后面！上次馀生在包间赶作业，人写多久，你旁边站多久！以为兄弟们不知道啊！还不是一句话没跟他说着！”
“你！我什么时候！”
有一个人吼起来：“可别瞎说啊！他可不喜欢馀生，他是长得好看的都喜欢，没见过上次勾我那骚|样！”
“啊！对！他还喜欢着许哥呢！可惜人眼里只有那没长齐的小雏！”
这一群胜利者空前开口的闹起来了，王野注意到被调侃的是上次在会所，小怪物三人组，一直一直没说话的那个，那人脸红着，看看馀生，又看看许程远，接着又看看他，一句话没说了。
许程远也定定看着馀生：“他们说的对吗？”
馀生皱起眉：“什么......”
“仗着我喜欢。”
“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那你知道，都喜欢你吗。”
“操？”
许程远又道：“馀生，你也快14了吧，不能懂装不懂。”
“老子不懂！懂也不懂你们那些！”
许程远慢慢点头，忽然冷冷道：“我今儿教教你？”
“你要干嘛......”
“干嘛么，”许程远侧头看了一眼王野，又看向他身后的安逸，转头指着一个男生，道，“馀生不懂，你让他懂懂。”
那男生一楞，转而笑起来，扯着他旁边刚那脸红的男生，拽起来走到馀生前方一处台子前，那上方有一个高凳子，唱歌用的，他坐下抱紧另外一个男生，嬉笑道：“你现在害什么羞，拿出平日的本领，让你心上人见识见识，保不齐下次写作业肯看你一眼！”
他笑着就这么脱掉了衣服，另外一位脸红了一阵，也索性脱掉了衣服。
而馀生双目骤然放大，几乎开口就想骂，却闭上嘴，仿若忌惮，仿若害怕，紧接着想偏过脑袋，许程远却狠狠捏起他的下巴，凉着声线道：“你不是不懂吗。”
馀生道，他瞪着他，憋了半晌：“你有病啊！”
许程远却笑起来，道：“有啊，需要你救我啊。”
馀生几乎是咬起了牙，用力瞪着他，眼里除了恨意再没有别的，可他也只敢瞪着。
而许程远笑着，用力把馀生头一点一点扳到那儿的视线集中，一字一句道：“恨我吗？嗯？恨就骂，骂出来，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放你一马。”
而视线中央，早已是赤身裸体的一幕，吸引了包房所有人的目光，中央的两人滚在凳子上，混不害臊，忘情的相拥。
黑暗笑声四起，还有那名小男孩儿牙齿打颤的声音。
王野捂住了安逸的双眼，安逸低低道：“哥......”
王野道：“许程远不会伤害他，你别看。”
安逸又道：“我操？有病吧。”
“嗯。”王野点头没再说。
咫尺的声音靡乱在黑夜中，让人听的心里发恶，发痛。
什么语气词都不重要，什么都不用进耳，不用，不要。
空间里，有人道：“馀生哈哈哈......脸红了！”
“是吗！哈哈哈！”
馀生目的羞愧的想闭眼，许程远却道：“当着我的面不听话的下场，我想你不会不知道。”
闻言，他没敢闭眼，浑身开始抖的像筛子，一直往后退，身后上来两名黑衣人立马紧紧扣住他，许程远也依旧牢牢扣住他的下巴，道：“精彩吗？现在懂了吗，好看吗，啊？馀生？”
而馀生却狠命咬着牙，眼眶里的泪水渐渐蓄起，中央的两名人卖力表演着，他黑色宝石的眼睛印满了这肮脏的一幕，起伏间，周遭人起哄的笑浪一潮盖过一潮：“你这不行啊！你看馀生都没反应！表情都没有！”
“妈的还没反应！老子听都听应了！”
“大点儿声！”
“来！啊！”
“啊”字一落，中央那名被抱起的男子忘情喊了一声“馀生”的名字，接着......
而馀生终於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他几乎想挣开黑衣人的束缚，去咬碎捏紧他下巴的人，却......无济於事。
他双目边框红透，瞪大眼用力偏过头看着许程远，骨头咯吱声响起，他恨意崩生，再无一丝顾忌，厉声大叫道：“我操！我操|你妈的！许程远！我操|你妈！你他妈有病啊！你他妈这个神经病！我操！死吧你！王八蛋！狗操的！”
他骂骂咧咧不绝於耳，在场人也都呆了，许程远却笑，笑容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他扬手让那两人下台，又道：“反应......好像不大啊。”
他依旧看着还在骂他的馀生，低声道：“还是对正常的......有反应一些是么。”
闻言，馀生简直想咬死他，五官都痛的紧皱，大喊道：“神经病！我操|你妈！操|你祖宗！”
许程远笑了笑，还想再说什么，王野走上前：“许哥，还是个孩子。”
他知道阻止不了许程远，但也......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想起这小男孩儿姐姐，明明烦躁却透着关心的表情......他有家的，他还有个姐姐在等着他。
这小男孩儿跟他们，跟许程远，不是一类人。
“孩子？”
许程远却挑了挑一边眉：“不小了，我还要等你多久啊，馀生，啊？”
他说完好笑起来，慢慢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馀生仍旧恶狠狠道，眼眶里的泪水喷涌而下：“操|你祖宗！神经病！疯子！你他妈是个疯子！”
可他越骂，许程远就像心情越来越，越来越好的样子，王野真怕他真的又招来一对儿，道：“许哥......”
许程远目然点点头，又伸手轻轻摸着馀生的脑袋，道：“去吃点东西，我还有事，不陪你了，乖啊——”
他这句“乖啊——”听的他，安逸，包括那名小男孩儿同时汗毛倒立。
馀生只看着许程远，眼神依旧是恨，却什么也没再说，也没再骂，静静安静下来，状若“顺服”的模样，而许程远嘴角含着笑意，终於肯放下手，回过头看着他，道：“到你啦，王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