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城市的天气晾干衣物用了三天，王野也正式当起了老板，和第三个员工。
大梅如他所说，真的在认真上班，只不过是夜班，晚间到凌晨电话一打就通，其馀时候，王野估计原子弹投过来了，大梅也得睡醒了再跑。
不过偶尔通话，大梅的确没犯什么事儿，王野在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大梅真的在正经工作。
天气开春后，生意很乐观，他和小厘双手冻的去两趟医院上药后，还是碎裂了，王野赤巨资买了一套洗车机器，这下发家了，还轻松。
也不怪他不早买，因为他不知道，小厘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基本也不说话，他五识尚开时聋，说话也只会几个简单的音，就算知道有洗车机器，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至於庄师傅，接触这段日子下来，王野怀疑他是个机器人，特别喜欢做机械类的东西，主业修车，不止於修车。
累了一张饼，跟上发条似的，边干活边啃。
上了一段时间班，越发成瘾，下了班也不肯走，把废弃的东西拿来自己组装，王野床和柜子也被他改装成新的了。
庄师傅也不愿意回家，因为家里儿女不让他出来工作，理由是喜欢扯皮，因着庄师傅有时候兴致来了，不仅下班不走，拖到后来......大晚上也不走，赖在车厂拆卡车，要么大早上“咚咚咚”，来的极早拆房，导致很多老板开了他。
王野倒是还好，他一向睡眠无论有人没人，有声没声，都保持警惕，睡得着自然睡得着，睡不着也一样。
况且他很大方，在征得报废车主的同意下，把车钥匙给庄师傅，让他开回家去拆，慢慢拆，不急一时，不必晚上抢功。
早上也只需要，在饭点过后自由发挥，周围毕竟还住着邻居。
庄师傅很感激他的信赖，依言而行，也总是拆后，装的很严谨的开回来，手艺精湛。
久而久之，他做起了二手车和改装车生意。
生意还不错，还拥有了自己第一辆小轿车。
如某某所说，没有明天，他暂时，也没空去管别人。
只倒经常能见到，车厂时常收到“5000”元资料费的售后，照片上的安逸要么眼色淡漠走在疏离的人群中，要么挤在拥挤的食堂，他眉眼跟入了画了样冷冷定住，哪怕热汤扑过来，也这样保持，很欠打，很淡漠，偶尔笑起来，也是在展现走秀的笑容......纹丝不动，练过。
总而言之......怎么说，跟明星街拍一样。
也有晚间，凌晨，他一个人坐在外面奶茶店门口，无动於衷到店打烊，或者店早打烊，四下无“人”，他会伸个懒腰，这会儿神色也终於不冷漠，他会跳会跑，最后会坐在台阶上抱着自己，神色多了一些孤单，有时候冷，他还会打个喷嚏，骂两句，表情也跟上次火锅店碰面一样，变得没那么“装”。
王野几乎是被他无语了，再后面儿照片没什么内容，都是安逸上课或者持续睡觉，他也就没看了。
也有些无语的是，他接近不了警惕性高的官彬，和他护着的安然。
官总好威严，狡兔三窟，安然住院的医院都有好几个，他暂时还是只能洗车。
一个月后，王野小厘正在观察庄师傅拆车，小厘正啃着庄师傅面饼，本来替他拿着，拿着拿着啃上了。
聚精会神着，门外跑了两辆吉普，像巨型卡丁，吆喝着开进来，他们见怪不怪，这一个月，宝马奔驰都经手过，还拆了。
只是车上人下来时，王野还是呆了。
大梅高声道：“nice to meet you！my brother 野！”
王野眉间抽了抽，看着这一身......夜店装大梅。
的确很久没见，人变成精怪也情有可原。
现在是春天了，大梅穿了件玫红色西服，金黄色哈笼裤，裤头还坠着铁链子，王野回头捂住小厘的眼：“少儿不宜。”
小厘道：“怎么......野哥？”
王野大声道：“你还小！”
庄师傅依旧聚精会神着，小厘蒙着眼，眼看快吃完他的面饼了。
这一个多月，小厘饭量见长，人也壮实一些，力气也跟了上来，经常庄师傅修车，他打下手，把车来来回回折腾。
俩人领着微薄的工资，一直感激王野的知遇之恩。
反过来亦然，得好好保护。
莫名捡到宝的感觉。
王野吼完回头看着两车的鬼怪......大梅的朋友们，跟上次不是一批，这一批疯多了。
王野低声道：“我还要做生意，各位去别处吸食吧。”
大梅笑着，仍旧高声昂道：“nice to meet you！brother 野！”
这下小厘听到了，咬着面饼喃喃道：“鬼......野哥......鬼？”
王野按住他的眼，点了点头。
这群鬼怪很仗义，照顾他们生意，还人为点了瓜果外卖点心，在坝子里吃开了。
这两辆吉普太脏，只能人为洗，机器冲了两遍都无济於事。
王野和小厘擦车擦的背部冒汗，才干了一辆，这一辆还基本是小厘抢着干。
王野顿了顿，站在“巨大”车身前，丢了帕子，回身一把扯过坐在坝子里跟兄弟吹牛扯皮，嗑一地瓜子皮儿，顺便赶走其他客人的精怪大梅，低声道：“有完没完？”
大梅乐道：“野哥，多久没见！弟弟来照顾你生意。”
“有完没完。”
“嘿嘿，今儿完！弟弟赚钱了！今儿晚带你消费去！”
王野放下他，揉了揉眉心：“没空，很忙。”
“哎哎哎！”大梅忙道，“今儿晚不一样，大戏！”
王野回头，有些不明所以。
大梅嚷道：“安家小少爷，做鸭啦！”
他声音奇大，王野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或者大梅高音飈错了。
大梅又道：“就在听雨，今儿晚出台！弟弟特意等到今天！”
“告诉我消息是吧......”王野接道。
大梅点头，非常高兴。
王野一口老血，憋回了颅内，做梦都没想到，安家这么覆杂，养个儿子这样使。
也做梦没想到，大梅是真的坑，安逸是真的......有点儿毛病。
还是“听雨”，王野被一行人推着来的时候，头有些大。
只不过这次“听雨”如上次大梅所说，搬到了市中心，更加阔气和消费不起了，他来干嘛？点安逸么，安逸自己都赎不起身......
大梅轻车熟路把车停进地下车场，一夥人围着他边走边乐，主要是大梅在乐。
王野道：“你这段日子，在听雨混？”
大梅装束奇怪，再加上对地形这么了解，还有——安逸再傻逼也不可能出台，他不至於精神上......目之所及也没看出有这种爱好，爱“摆拍”罢了，安怀续是个混蛋，但不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