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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第 22 章

回到村长家中,天已是蒙蒙亮起些光。

稍稍走了些路,白娇也不再困倦。

她有些在意傍晚时手上突然出现的鳞片,活到这样的岁数,即便再不关心世事,也鲜少有理不清的东西。

伸出手翻来覆去的看。

之前突然长出的鳞片没有再出现,仿佛只是她片刻的幻觉。

连肆见她这模样,还以为是自己紧张的出了手汗,弄的白娇手上不舒服 。

他赶紧找了个理由出去打水了。

白娇在屋内闭眼休憩,连肆端着木盆在屋外围观救人。

跟白娇所说的一样,连肆看着村长将从鸩那里取出的绿色珠子划破,里面大半的透明液体被强灌进了阿五的嘴里,剩下的分给了被鸩抓伤的人。

阿五被如此粗暴的对待,仍旧在昏睡着,但明显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

时间也不早了,一群人本就伤的伤,累的累,在村长的示意下也就散了,连肆也跟着回了屋内。

“村长让我跟你说声谢谢。”连肆看着占满了唯一一张床的白娇,他将木盆放下,打湿了手帕准备给白娇擦手。

白娇睁开眼睛,她起身看向连肆,“他很奇怪。”

“你也感觉到了。”连肆不敢和这样的白娇对视,尽管她此刻看起来慵懒,却又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连肆牵过白娇的手,见她没有别的反应,便大胆的擦拭起来。

手又凉又软。

她的嘴看起来也很软。

想到这连肆赶紧倒了杯茶喝,顺便阻挡视线。

可他没想到茶水的味道很怪,往杯中一看才发现杯子底部还有陈年的干涸的水渍,于是他又偷偷的将杯子倒扣回了桌上。

白娇见他不再动作,便躺了回去。

摸到白娇双手却毫发无损的膨胀肆鼓起勇气问她,“床你睡了,我睡哪?”

回应他的是原本位于床尾的一床被子被丢到了地上。

第二天,离第一声鸡鸣已经过去了多时,睡在地上浑身酸涩的南荒巫主这才爬了起来,他揉着酸痛的肩膀看向床铺。

一夜没睡的白娇已经不在床上了,代替她的是睡相极差从包里翻滚出来的鹓雏。

他叹了口气,走出屋外,才看见白娇正站在院中看着村长的大女儿给小女儿梳辫子。

“两位客人,睡的可好?”此时正巧村长从外头回来了,他放下装了些药草的箩筐和弯刀,冲着女儿们道,“去,去后山弄些小果。”

连肆倒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与村长客套开了。

“两位这是要往什么地方去?”村长问。

“去丹熏山,”连肆也不避讳,“我家娘子这副模样,也听说丹熏山上有些神药能治,想着去看看。”

白娇转过头,赏了连肆一个冷眼。

“谢谢您这两日的照拂,我与娘子也该继续上路了。”连肆说。

“应该的,”说着村长话锋一转,灰蒙的眼珠看向白娇,“但您这位娘子身子看着虚弱,可能还是要留下来,再作几天客。”

连肆正欲摸上后背那柄藏在腰封中的短刀,白娇难得开口,带着浓重的不情愿,“不行,连肆去哪,我去哪。”

连肆的手瞬间放下了。

“那就只好请两位一同留下了。”村长说着,使了个颜色,昨夜留宿的几位还带着伤的猎人们也跟着上前,将两人一鸟围在中间。

鹓雏不解,为什么睡了一觉醒来,原本和和气气的村长怎么变成了这样。

“先是演一出戏想要试探我们,现在是想要强留,”将之前发生的事都连了起来,连肆也不难看明白,“说罢,您到底是看上什么了?”

“你的这位娘子,应该不是人类吧,”村长说,“我在这无名村活了那么久,还从未见过能修成人形的精怪。”

“那也怪你们贪吃,”白娇突然开口,目光轻颤,“吃人的妖,我见过,但吃妖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

包里的鹓雏大惊,咽了口口水,怎么还有吃妖怪的人?

平日里只有她捉弄人类的,怎么还有人类吃妖怪的。

一旁的连肆恍然,他与鹓雏一样,实在没有想到人还能吃妖。

“所以昨晚的鸩,也是?”他问。

话音刚落,里屋走出一人,正是昨天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阿五。

这下事情就清楚了。

溪边靠的很近的少年与青年们,他原以为是此处民风质朴所以不惧白娇与常人不同的样子,看来是他们早已习惯与正常人不同的样子。

躺倒在地上的阿五,也是村长用来试探他们的。

那些特制的弯刀,也并不是为山间猛兽而设,更多的,是为了留下那些精怪身上的东西。

连肆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白娇反手制止了他。

“连肆,”白娇道,眼里的陌生与冷漠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人类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人本贪婪,问的再多,归根究底都是一样。

“你虽是妖,但与其他妖怪不同,”村长说,他还是没有能够留下白娇的把握,这只妖,他也看不出是什么来头,“我本不想留你下来,但你竟对黑烟没有反应。若是你说出缘由,我们也可放你们离去。”

所以昨日突然出现的鳞片,并不是她的错觉。

“缘由?”白娇拍了拍包中鹓雏的小脑袋以作安抚,“你又凭什么知道?”

话谈到这,就算是崩了。

也是连肆预料到的结果。

一把锋利的弯刀这就朝着几人砍来。

白娇蹙眉,挥手掀飞弯刀的同时她向上一跃,显露的蛇尾跟着抓起了连肆,稳稳的落到了屋顶上。

“竟是蛇妖!”村长大骂,“它不说!便抓起来下酒!”

白娇哪里受得了这些话,就算是好几次被青鸾打的变回了原形,也没有人敢说上一声拿她泡酒的,她眼中不悦,回身一跳就和底下那些村民打了起来。

沾有鸩毒的弯刀不仅造型特殊,连材料也与众不同,寻常刀剑甚至无法在白娇的鳞片上留下印子,但这些弯刀却擦花了她的鳞片。

占据安全位置的连肆与鹓雏提醒着白娇来自她后方的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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