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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不吃眼前亏。

虽然薄司译性格不好,阴晴不定,但秦湄觉得自己是正常人,不跟他计较。

“什么体力,绕操场能跑五十圈吗?”

薄司译话一落,秦湄瞳孔睁圆,冬日的冷令她眼圈微红:“你是体罚吗,你是杀人!”

“没体力还不在脑子上花心思。”

说着他卷在手里的笔记本轻敲了下她脑袋,落了句:“罚了。”

秦湄被他一揍缩了下脑袋,擡手边揉边道:“那我做错了什么你也得跟我说,不然我下次还犯。”

刚收了脾气的薄司译一听又敲了下她脑袋:“你试试。”

秦湄蹲在他腿边擡头看:“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你说我如果也去首都上大学,难不难?”

薄司译眼神斜乜了她一眼:“脸皮挺厚。”

敲了两次还一副哀求的样子。

秦湄笑嘻嘻道:“你以后也会去首都吧,江月年应该也会去,到时候我们四个就还在一起……”

“没有人能永远在一起。”

他眼睫黯下,语气似冬日料峭的寒意。

秦湄见他坐在花坛边,四处的枯枝落叶,映得他一身黑衣孤寂。

“结婚了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啊。”

她试图给他证明。

薄司译眼眸扫过她,他此刻微躬着长身,好似一段时间没见,秦湄发觉他长得更大了。

“离婚办事处是用来干什么的?”

听到这话秦湄一楞,忽然想起江月年说过,薄司译的父母离婚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目光不由偏过他肩,看到一轮勾月悬在天边,忽然想起那句诗,状似轻松地说:“难怪古人都说,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看来这是常态,薄司译,你又对了一次,没有人能永远在一起。”

少年的目光落向她,逆光里像幽深的长街,“秦湄,你怎么什么都听我的?”

她仰头望他的眼睫一颤,“我丶我是觉得你说得对……”

“我也有错的时候。”

他的语气很低沈。

秦湄顿时好奇:“你也有错题本吗?”

“嗯。”

“上面写着什么?”

“如果两个人互相喜欢,就能永远在一起。是真命题还是假命题?”

秦湄问:“你是不会做还是做错了?”

薄司译扯了下唇,说:“你可以试着解解。”

秦湄抿了抿唇:“你是在告诉我,如果江逾白不喜欢我,我就算去了首都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薄司译眉梢微挑,“孺子可教。”

秦湄觉得他绕了一圈就是为了讽刺自己的单相思,说:“那不努力不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问你,你是真的想去首都,还是因为他,如果是后者,那你找江逾白辅导去,反正他后半年有的是时间。”

薄司译的话让她一怔,竟开始思考起将来,说:“我们舞蹈生最崇高的殿堂就是首都舞蹈学院。”

“所以你是为了自己去考。”

他看着她的眼睛:“你要确定这个目标,而不是为了任何人,明白吗?”

她“嗯”了声,“但也可以有一点点动力……”

“不行。”

薄司译冷然否定:“你必须是全身心为了自己的理想。”

秦湄觉得他今天异常严肃,但教条又让人无法反驳,她於是问:“你说我,那你呢?你想考哪儿?”

薄司译眼眸微动,说:“当然是首都。”

秦湄“呐”了一声,兴奋道:“还说不能在一起,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去!”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薄唇微抿,嗓音里多了一丝耐心:“那你得好好学。”

她用力点头:“当然会……”

说着秦湄径直站起身,哪知刚才蹲久了,两条腿麻意钻心,整个人站不稳往旁边一歪,下一秒胳膊让道大掌扶住,秦湄抓浮木似地抓住他外套的衣襟,暖意融来,将她抵住。

清冽的薄荷气息涌入鼻尖,秦湄脸颊压到他领口,不过是晃了下,核心力还是在的,薄司译还真当她要摔了,於是擡头道:“我就是腿麻了。”

“缓一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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