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日他是故意设计引诱她前来,只不过如今的他难道还想要翻天覆地?
傅玦看了看路应:“我知道。”随后又看了看宁安:“莫大人,换个地方,我们自然有的是时间来聊天。”
说着,朝黑衣男子使了一个眼色。
伶俜赶紧将宁安护住,与几位黑衣男子大打出手,只不过以她的武功,却是以卵击石,很快就被黑衣男子一掌打伤在肩头,倒地吐出一口鲜血。
“伶俜!”宁安因为那一口鲜血而心中一惊,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看向傅玦:“既然三皇子要的是我,放了伶俜。”
“你觉得如今你可以有资格与我讲条件吗?”傅玦冷笑一声,却又想起武功高强的宁绎道:“你的武功呢?”
宁安看了看傅玦:“你,放了她。”
傅玦因为宁安的避而不答而忽然展颜一笑:“看来三年里,你忘记得的确不少,连武功也废了。不过这样正好,不用我多费力气。”
说着,朝黑衣男子使了一个眼色。而就在这时宁安对伶俜道:“从水中逃走,想办法来救我。”
随后,宁安起身挡住伶俜,受了黑衣人一掌。而伶俜虽然心中万般不愿,还是听从宁安的话,从船上跳入水中。
几个黑衣人也准备跳入水中,却被傅玦出声制止住道:“不用了。”
“可是,万一因为那个小丫头被傅珩查到……”路应的话还没有说完,傅玦就道:“你觉得就算没有人走漏风声,傅珩就会查不到我们吗?”
“只要有她在手,就算傅珩查到了又如何?”傅玦说道:“何况,我们就是要傅珩知道,她在我们手中。”
说着,走到因为黑衣人的一掌而软下身子的宁安面前:“只不过,我本来费尽心机地抓你,却没想到你早已经如此不济,根本不必我煞费苦心。”
宁安皱了皱眉,很快因为一阵眩晕而晕倒过去。
清乐坊
今日的风中似乎带着几分清浅的呢喃,卫玠微微地闭了闭眼,脑中却是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晚决绝而又隐忍的目光,心中不由得凉了许多。
“师兄……”低低的少女声,轻轻地唤醒一颗冷然的心。
卫玠睁开眼睛,正好看到窗外正拿着纸鸢的月疆,巧笑嫣然地看向跟随在身后的聂少然。
“在屋子里都困了好多天了,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好天气。”月疆嘟着嘴看向何聂少然道:“今天你一定要陪我玩得尽兴。”
聂少然虽然嘴角含笑,却是故意道:“纸鸢是姑娘家的喜好,我能做些什么呢?”
“你。”月疆微顿,却是调皮的一笑:“你就负责陪我。”
聂少然忽然脸上一红,看着月疆冷咳了一声:“你身体才好,不要太过活泼,担心又着了风。”
“知道了。”月疆灿然一笑,蹦蹦跳跳到聂少然身边,一把抓住他往前走道:“你可只有半天的假,再磨蹭下去就该吃完饭了。”
随后两人渐渐离开,而站在楼上的卫玠,也微微地擡了擡嘴角,只是心中却有淡淡地有几分失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月疆与聂少然也终於开始慢慢地正视彼此的心意了。虽然按照两个人的性情,必然是难以一蹴而就,可是能够在现在见到他们和睦相处的时候,他倒也是十分乐见其成的。
可是,他和宁安,却是渐渐地在这些事情中越走越远,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他和她果真还能够相互信任,再次相见吗?
想到这,卫玠不由得握了握手,胸口猛的一窒起来。
珩王府
“你且将眼睛慢慢地睁开,不要着急。”冉乘风将傅谌眼上的绷带取下,说道。
月珀站在一旁也是心都悬在了尖上,看着傅谌慢慢地睁眼道:“王爷,你能看到了吗?”
傅谌慢慢地睁开眼,却是觉得光线有些刺眼,擡了擡手。
虽然最开始只能看到一些影影绰绰的影子,却觉得慢慢清楚起来,看着月珀,伸过手抚上她的脸道:“月儿。”
月珀喜极而泣,透明的泪珠缓缓地从眼角滚出,慢慢地熨烫了傅谌的手。
傅谌缓缓地将月珀的泪珠抚开,心中不由得一动。
这两年来,便是她日夜照顾。纵然傅谌性子冷然,加之双目失明,常常喜怒无常。她也一心一意地殷勤照顾,便是无心也动人,何况是有心呢。
傅谌站起身来,看了看冉乘风拱手道:“多些神医覆明之恩。”
冉乘风看了看他道:“若非你有个好侄子,我有个好徒弟,我未必会救你。”
冉乘风所说的侄子,傅谌自然知道说的是傅珩,却是好徒弟一时未解。
“宁绎是我的徒弟。”冉乘风说道。
傅谌这才明白其中的因由,却又似乎因为宁绎一名而神色微动:“她……”
就在傅谌欲开口的时候,傅珩一人踏入门来。
冉乘风脸色一变,看着傅珩惊讶道:“长瑜没有和你一起?”
“宁绎?”傅珩有几分奇怪冉乘风的话,道:“她怎么呢?”
今日他记挂着傅谌眼睛,一下朝就来了珩王府,倒是的确没有见到宁安。
“你今日不是差人来请她去游湖,说有事相商吗?”冉乘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有事相商?”傅珩皱起眉头:“我并没有差人道莫府。”
冉乘风脸色一变,因为傅珩的话顿时明白过来:“看来,长瑜有危险。”
站在一旁的三人也变了脸色,傅珩看了看冉乘风:“先到莫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