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行看着怀中定定地看着他的宁安,眼中慢慢地生成一汪深潭,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他的眼中了,他要像此刻一般,用最强硬的姿态留她在怀中。
在场的人,都被苏景行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可是看着此景的有心之人却也未必猜不到一二。
当年,未曾诛除明国几位皇子公主之前。苏景行与玄霄曾经出使过盛朝,而据说那时宁绎便早就看出两人是蛰龙,常常是以厚礼相待,与其交好,纵然不知这苏景行二人是何时知道宁绎的女儿身的,却可以肯定三人私交甚笃。那么这苏景行地宁绎有心,自然也就不是什么惊奇之事了。
今日或者苏景行逾距以护“昔日好友”,倒是颇有些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霸气。
而易明蒙自然也是没有想到会忽然有此变故,看着将宁安抱到自己身侧的苏景行道:“苍亘王此举是何意?”
“她既然是宁绎,便是不会不懂其中利害。”苏景行看着易明蒙道:“易太子可是有真凭实据说是她让您的未婚妻失踪的。”
易明蒙闻言一惊,不由得皱了皱眉。看着苏景行道:“看来苍亘王是有心要偏袒她?难道苍亘王是为美色所迷,非要颠倒是非吗?”
苏景行冷冷地挑起嘴角:“既然没有人证物证,偏袒又从何而来,是非曲直又怎么言说。”
易明蒙却是没有想到苏景行如此难以说动,只能冷哼了一声:“既然王爷要人证,我自然……”
就在他要派人将缇月带来的时候,卫玠却是和月疆赶了回来,身旁跟着已然准备妥当的锦苑。
“慢着。”卫玠擡声道,随即踏入其中,皱着眉看了看坐在苏景行身畔的宁安。
而宁安自然也也是一样就看到了卫玠,脸色一变,一时不知道如何以对。
“若你想要知道你失去了什么,那你就要镇定地看完这场戏。”苏景行看着宁安注目着卫玠的神情,不由得冷下声道。
宁安闻言转视着苏景行,却是觉得方才的那句话为何让她有种错觉。只是容不下她细想,锦苑便才能够卫玠的身边,款款地走到了易明蒙身边,低首道:“太子恕罪,方才锦苑与婢女走失,幸得锦城城主相助。”
易明蒙看了看顾泓,却是只见顾泓也是一脸惊讶,眯了眯眼。随后看了看锦苑道:“没事便好,只是如此,我却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误会了莫大人。”
原以为借宁安那张脸,能够让傅珩在整个天下豪杰面前失去颜面。却不想从一开始就有了苏景行搅局,此刻更是让锦城城主给了他一个当头棒喝,自然也就明白此刻不能妄动了。
於是,易明蒙站起身,却是换了一张面孔,含笑地对着宁安道:“看来是这婢女误将莫大人当做了我的未婚妻,只怨明蒙关心则乱,未曾细查。”
如此这番话,便是将真相说了出来。再一看衣着发饰与“宁绎”相同,却又自称锦苑的女子。便陡然明白了几分,看来是这太过相似惹得祸。
必定是那婢女误将“宁绎”当做了自家皇妃。可是若是这样一件小事,为何“宁绎”从开始到后来都没有半分解释呢?
而且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於是有心联想者,便将此与“宁绎”失踪三年相联系,只怕这“宁绎”失踪三年并非没有缘由:若是一向能言善辩的人受伤变成了哑巴,那自然也就是足够使一位曾经的英雄隐匿起来了。
只是,既然如此,为何时隔三年,她又忽然出现呢?
就在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卫玠走到苏景行面前,看着坐在他身旁消瘦了不少的宁安,轻声道:“长瑜,我们回去了。”
此言一出,却是再次让这迷局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这“宁绎”却是与锦城城主也有关系,况且因为这亲昵的称呼,还关系匪浅呀。
宁安张了张嘴,却是不能言语地看着卫玠。纵然她此刻想要问他的话很多,但是从那双眼中,她却还是看到了关心与急切,只怕自己失踪的这段时间,他们也是四处奔波了。
想到这,宁安却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卫玠看着宁安的动作,柔和的一点头,便伸手过去想要搀扶起宁安。
只是当宁安欲站起身的时候,苏景行用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强迫着她看向他。
然而当宁安看向苏景行之后,他却并没有对她说一个字,两相只是凝睇着,似乎是希望留住一些东西一般,那双浩若烟海的眸子,让宁安不由得有些沈溺。
“苍亘王。”因为苏景行的阻拦,卫玠冷声道。
宁安回过神来,皱着眉头挣脱掉苏景行的束缚,站起身。
可是不甘於此的又岂会是苏景行一人,傅珩看着宁安,似乎是想要读懂她的心思一般,问道:“你,是宁绎吗?”
宁安放在卫玠手心的手,微微地一僵,看了看卫玠,她想要在他眼中发现几分隐瞒或是躲藏,可是她为何又那么害怕?
而傅珩的话也让楚让,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宁安微有几分迷茫的眼神道:“你是因为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记得。”
宁安因为楚让的话,闭了闭眼,脑子中忽然闯过了许多的记忆碎片。记得?不记得?哪一个是她如今的状态?她该记得什么?她不该记得什么?
“额····”宁安因为头痛欲裂而冷哼一声。
“长瑜。”卫玠拥住宁安,低声安抚道:“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而此番场景自然也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只见宁安一仰头,头上的发簪坠落出一声脆响,如云丝发便就这样覆了卫玠的双手……···
伴随的是几个男人,忽然就惊住的目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