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歌垂眸无波无澜的看着她,须臾,她缓缓擡起手虚虚捂在林圻言嘴上。
血液温热,花香氤氲,烈日灿烂到近乎七八月正午。
林圻言探出舌尖舔舐,满足地眼眸微微眯起。
牧云歌垂下的眼睫很轻的抖了一下。
空气中的米兰花紧紧缠绕着她,全身上下都被裹挟,一呼一吸间满满当当,五脏六腑都被淹没了。
时间过去好一会儿,牧沢终於到了,刚进来就被铺天盖地的米兰花信息素熏得脑子嗡了一下。
他快速闪进门,捂着鼻子。
牧云歌关上卧室门走出来,“小叔,你走的环城高速?夜景好看吗?”
牧沢:……
“大晚上我还能过来你就谢天谢地吧,哪个叔叔对侄女的终身大事这么上心。”
他到卧室去检查,牧云歌没进去,待在客厅。
她摊开手掌,指节放松的舒展。
灯已经全部打开了。
明亮的光线照着掌心那道伤痕。
牧沢没多久就出来了,先倒了杯水仰头灌下。
牧云歌走过来,视线落在卧房门上:“她是怎么回事?”
牧沢:“还能怎么回事,你信息素放的太多,她被诱导发情了。”
牧云歌顿了顿。
牧沢皱眉:“你干嘛对人放那么多信息素?”
牧云歌:“安抚。”
牧沢狐疑:“你安抚释放的能达到诱导的程度?”
牧云歌没说话。
牧沢:“行了,她现在发情期初期,我刚刚给她打了抑制剂,已经没事了。”
牧云歌点头:“小叔辛苦。”
牧沢推了推眼镜:“知道我辛苦,下次就别半夜把我叫出来。”
——
牧云歌进卧室的时候,林圻言正睡着,听到动静悠悠转醒。
林圻言看到她,脑子里浮现出她和牧云歌的对话。
头皮一紧。
牧云歌:“感觉怎么样?”
林圻言:“还好,不难受了。”
牧云歌走过去,顺手把灯关了:“睡吧,明天要早起。”
林圻言点点头躺了回去。
【云歌是不是忘记了,呼,还好。】
她刚松口气,牧云歌突然说话了。
“言言,你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
林圻言哑了声。
牧云歌:“所以,你思考了这么久,想出来这样一个办法?”
林圻言默不作声。
牧云歌声音冷静平淡,不留情面的戳破她:“发情过程中,身体里潜藏的欲望决堤,它会冲垮人的理智,腐蚀掉表面浮华的道德和人伦外壳,暴露出最本质最深层的想法。”
“言言,你是真的这样想过,对吗?”
林圻言没法再装聋作哑,她叹了口气:“对不起,云歌。”
牧云歌声音放轻:“为什么排斥爱情?”
林圻言:“因为一些其他原因,是我自己的问题。”
“云歌,你一定要我们关系转变吗?”
牧云歌:“我不想看到你未来被其他人标记。”
林圻言:“我不会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
牧云歌:“你要一辈子依靠抑制剂吗?”
林圻言默然。
牧云歌懂了:“会很辛苦而且伴有高危险性,甚至会腺体萎缩导致早死。”
林圻言不想考虑那么多:“再说吧。”
【反正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日子还是我赚了。】
她在心里叹口气。
【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吧。】
牧云歌眼底很沈。
林圻言侧头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轮廓:“云歌,如果我不想和你关系转变呢?”
一旁的人沈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牧云歌很轻的声音:“言言,你要那么残忍吗。”
林圻言闭上眼。
牧云歌笑了笑:“如果真的那样,我们应该再也不会见面了。”
即便有预感,林圻言仍是心脏狠狠一疼。
良久,她睁开眼,“云歌,你追吧。”
林圻言的声音很平静,和平时没有区别。
牧云歌安静的注视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