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
随着系统播报的声音渐渐减弱,失重感逐渐退去,江止感受到了脚下的实地,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发现自己穿的是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手上还戴着一个粉色的手环,上面写着2号。
阳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睛,看向眼前这座破旧的精神病院。
外头明明是大太阳,它却显得格外阴森。
这座精神病院一共有五楼,它孤零零地伫立在杂草的包围之中,外墙的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了斑驳的灰色水泥。枯萎的藤蔓和青苔肆无忌惮地蔓延,几乎覆盖了整个外墙。
院子的铁门锈迹斑斑,上面挂着一把摇摇欲坠的锁,仿佛随时都可能断裂。
从这里看过去,可以看到灰蒙蒙的窗户,但是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一道熟悉的声音把江止的注意力从精神病院上拉回来——“我靠,又是你?”
他倏然收回视线,下意识寻找声音的源头,结果他在声音的源头那里看到了褚舟。
江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道:“惊喜吧。”
褚舟切了一声,别开脸道:“谁想跟你一个副本。”
江止的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戏谑道:“哦?那怎么办呢?我可是很想和你一个副本的。”
说话间,又有几个人刷新在精神病院门口。
“这丶这是哪里呀?”祝宁宁哽咽道,颤抖的声音透露出她的不安。
“这不是写着呢吗,精神病院啊。”站在她旁边的男生叼着一根棒棒糖,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十分钟之后,不再有人刷新。
江止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在心里对他们有了个大致的判断——一共十个人,三个是新人,另外七人都是老人。
池乔往后甩了一下她那红色大波浪卷发,道:“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就进去呗。”
她说着便踹开了那道摇摇欲坠的铁门,率先走进了精神病院。
祝宁宁嗫喏道:“不先自我介绍一下吗?”
慕尚终转了一下口里的棒棒糖,闻言转身凑近她,坏笑道:“自我介绍有什么用?指不定下一秒就死了。”
他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江止的方向。
祝宁宁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差点被石头绊倒,幸好在一旁的耿毅及时扶住了她。
江止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擡眸与他对视,微微笑道:“是啊,但是谁先死还不一定呢,你说对吧?”
慕尚终不屑的呵了一声,咬碎了棒棒糖,随手把塑料棍子丢进了旁边的杂草堆里,踏进了精神病院的大门。
江止和褚舟前后脚进了精神病院。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堂中央的白色椭圆形前台,它的外表斑驳不堪,仔细看还有暗红色的血迹。桌子上面杂乱的堆放了几本残缺的病历和没有笔盖的笔。
前台的左右两边都放了供病人坐的铁制座椅,照理来说应该是排列整齐的,此刻却东倒西歪,很多椅子都缺了腿。
输液架杂乱的倒在地上,有些上面还挂着干瘪的输液袋和针头。
江止绕过地上的杂物,走进前台里面翻找,没找到什么有用的资料。
不过他在柜子下面找到了一个血手印还有一些拖拽的血痕——估计是有人曾经躲在这里,不过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那会是谁曾经躲在这里呢,是医务人员,还是病人?
当最后一个人踏入精神病院的时候,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猛然关闭,门上积累已久的灰尘也随之抖落。
老人们见怪不怪,脚步未停继续向前走去。新人们就没有这么淡定了,纷纷慌了神。
吕钟面色惨白,慌里慌张的尝试徒手掰开那扇紧闭的铁门,发现掰不开之后大喊道:“门锁上了!我们出不去了!”
这里本来就空荡荡的,他这么一喊,整个一楼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吕钟见到大家纷纷停下脚步,还以为是大门锁上了引起了大家的重视,没想到老人们都冷冷的看着他。
褚舟:“你想死快点的话,可以叫的更大声点。”
慕尚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小刀,抛在手上玩,笑着对吕钟道:“再叫一声,你的舌头就别想要了哦。”
其他人没说话,也是这个意思。
吕钟不敢得罪这些人,只能讪讪的闭上了嘴,低着头走到了队伍的最末端。
走廊是用青白相间的小方格瓷砖铺成的,摇曳的白炽灯挂在头顶,忽明忽暗。
路上有不少半掩着门的房间,里面都没有人。阳光透过灰蒙蒙的窗户洒进来,明明外面是烈阳,此刻却显得阴森荒凉。
破旧的摇椅孤零零的放在窗户旁边,明明四周没有透风的地方,它却自己晃了起来。
这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安静下来才发现,这里的温度似乎比外面低很多。
祝宁宁打了个寒噤,用手搓了搓胳膊,用气音道:“这里怎么没有人啊?”
没有人回应她。
走廊的尽头湮没在黑暗之中,走近之后才发现这里有一扇玻璃门。
突然,一道黑影闪了过去。
江止脚步一刹,眯了眯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片黑暗,不放过一丝动静。
片刻之后,一张惨白的脸蓦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是一个护士。
她头上别着粉色的护士帽,胸前戴着一个工作证,穿着一身粉色的护士制服,衣角上沾了一些暗红色的东西,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