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点了一份醒酒汤和一份牛肉锅贴,坐在他对面的江越拉一下他的手腕他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回家再亲。”
贺凌推开他的手,把刚端上来的醒汤放到江越面前。
江越抓起勺子低头喝汤,喝到一半就不想喝了。
贺凌把剩下没吃过的牛肉锅贴打包,拉起江越回家。
到楼下,上楼梯的时候江越走一半又忽然不肯走了,也不说话,就站在台阶下仰脸看贺凌。
“想说什么?”贺凌问。
江越慢吞吞地又往上走了一层台阶,拉住贺凌垂在身侧的手,沈默地摩挲,有些说不出的暧昧。
这时有人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一袋垃圾,从贺凌他们身边走过时还奇怪地多看了一眼,大概是以为他们在吵架。
那人下楼的脚步声逐渐远了。
贺凌俯身低头吻了吻江越的嘴唇,声音难得显出两分温柔,就是说的话不是那么回事。
“我不会跟你道歉。”
江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垂眼不说话。
贺凌歪头又亲了一下,啾一声,“你生气了我也不道歉。”
他反手拉住江越继续上楼,“不是你的错我不跟你生气,但你以后不许再跟姓郭的来往,听见了吗?”
“嗯。”
“说你听见了。”
“我听见了。”
“等你明天酒醒我再问一次。”
次日。
江越睡醒,脑袋还是浆糊状态就得洗漱好出来写检查。
他写的时候贺凌就坐在他对面,默默喝着一杯热水。
江越埋头写字笔不敢停,轻声说:“我先给你做点吃的,你可以一边吃一边看我写。”
“你先写完。”
江越只能接着写,他很会给贺凌写检查,格式就是认错丶情书丶认错丶使劲表白,一千五百字对他来说还算轻松。
写完贺凌会检查一遍,满意了才允许他去厨房做早餐,客厅的墙上就这样多了一份检查。
吃完早餐他们各自回学校,出门前在玄关,贺凌被按在门上吻得有些喘不过气,眼看出门要来不及了才推开江越,开门往外走。
“姓郭的事你自己处理好,我不想干涉你交友,但这种没边界感,给你偷换酒喝,我不允许你身边有这种人出现。”
江越点头,温声说:“好,我会跟他说清楚。”
两人在地铁站分别,下次见面就该到放寒假的时候。
江越刚回到学校就在宿舍楼下碰见郭杰涛,相顾无言。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这种尴尬至极的气氛。
郭杰涛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江越则是给了他一点时间,没等到他主动道歉才淡声说:“我的婚姻很幸福,不劳你操心,请你以后多关注自己的事情,没什么事私下就不要再联系了。”
郭杰涛一怔,随即怒上心头,“你这是打算只听他的一面之词了?”
“一面之词?”江越微拧起眉,奇怪地问:“贺凌是我老婆,我不相信他说的难道要相信你说的?你是我什么人?”
郭杰涛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贺凌,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要紧,他是我老婆,用不着你喜欢。可你对他横加指责,评判我的婚姻,我不认为这是朋友所为,你越界太过,我跟你做不成朋友。”江越面露一点略显薄情的无奈,他对贺凌以外的人并不有那么多的耐心。
“昨晚的事我也没得到你一句抱歉,虽然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江越说完离开。
郭杰涛手足无措地回头叫他,“江越!”
但江越只是头也不回地走进宿舍楼。
首都大学考完期末就开始放寒假。
贺凌早早地收拾好行李回家,江越比他晚一天回。
他们在家待了两天没出门,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第三天才开始收拾去滑雪的行李。
江越成年以前其实也没少出去旅游,寒暑假的时候越馨岚他们的旅游计划都会带上江越,但说到滑雪,他的经验就不如贺凌那么丰富。
出发前他们在机场先和肖允乐他们汇合,再办登机手续。
数小时飞行落地,四人乘坐机场往返滑雪场的客运车专线,在酒店前台登记入住,拿到房间门卡。
他们住的是一个家庭套间,有两间卧室,有客厅还有个能看见滑雪场的阳台。
但在分房间上,有两人发生了点意见不和的争执。
贺凌和江越毫无疑问住一间,还有一间肖允乐很大度地认为可以让给宋启锋一个人住,他睡客厅就好。
但宋启锋觉得他这是在嫌弃自己,认为卧室的大床足够睡两个人,他完全没必要委屈自己。
肖允乐觉得很不妥,“不行,这次多亏你我们才能用那么便宜的价格住到这么好的房间,你自己住一间是应该的,我哪都能睡,别挤得大家都睡不好。”
“你知道外面多少度吗你就睡客厅?你要是冻感冒了不就全是我的错了?”宋启锋不悦地紧锁眉头,不由分说地把他的行李拿进房间。
“客厅又不是室外,宋启锋你别那么大反应。”
两人进房间去争。
贺凌听完也觉得不妥,“他们睡一间不合适,要不然肖允乐跟我睡一间吧。”
江越一怔,扭头看他,“那我呢?”
贺凌转过脸和他对视,想了想他要么睡客厅?
不行,舍不得。
那要么跟宋启锋睡?
想到江越跟别人躺在一张床上的画面贺凌脸都黑了。
“算了,想别的办法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