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苏淮然说得大言不惭,仿佛这就是世界上最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安珏:“……”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时间忘了病痛,好久才回过神来。
“——咳咳”
可能是被气得,安珏止不住咳嗽起来,眼中甚至出现了几抹泪花。
看上去可怜狼又狈。
“行了,不逗你了,你的债主不是我,是周千溥。”
苏淮然颇有兴致地看着。
那个床上躺着的少年现在一副想骂人,却骂不出口的样子,像极了一条鱼。
一条在陆地上拼命挣扎,却始终逃离不了干燥的鱼。
“不用你付,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周千溥单手插/在口袋里,手臂微微曲起,身形修长。
他的眼底还是残留着两分淤青,一看就知道晚上睡得并不好。
一直担心着医院里的情况。
“他不要你可以给我,就当是年终奖了。”
听到这句话,苏淮然眼前一亮,争抢着说到,生怕慢了一步。
这可是钱啊!
谁不要谁是傻瓜。
周千溥:“……”
能把不能要点脸。
他犹豫了几秒,果断地说到:“安珏,你还是给我吧!”
再怎么样都不能便宜了苏淮然那个狗东西。
安珏与周千溥眼神相交的瞬间,都各自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一种意思。
“好,等会儿把钱转你账上。”安珏虚弱地说出这番话,身体一点点倒在了病床上。
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很放松的姿态。
周千溥答应的很痛快。
“那我呢?”苏淮然急匆匆开口。
周千溥:“……”
安珏:“……”
没有人理他,两个人都各说各的。
椅子脚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很是刺耳。
周千溥像是站累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把椅子,顺势坐了上去。
和平日里不一样的是,他竟然翘起了二郎腿。
一个标准的霸总,竟然会跷二郎腿?!
苏淮然在一旁看着,也忘了和他要钱的事情,只顾着惊讶。
“怎么了?”
周千溥难耐地把头靠在墙上,双眼微微眯起,这声音,也是放得极低。
虚无缥缈,就像是被风一吹,就会散了似的。
看来……周千溥是真的累了。
在口中的话在舌尖转了又转,终於被咽了下去。
“没什么,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
苏淮然难得有了同情心,也不闹腾了。
好让周千溥舒舒服服地休息。
两人没有在医院里呆太久,等确定了安珏一切无恙,身边有人陪伴照顾以后。
他们回到了剧组。
明明就只是过了一个晚上,怎么……现场的工作人员看上去怪怪的。
一看见他们,就交头接耳地说话,声音很窸窸窣窣,像是刻意不让他们听到。
不只是工作人员,还有苗渺渺。
一见到他们两个人一起走过来的时候,吓得连手上的手机都握不住。
手机顺势滑倒了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
“你们……难不成都是真的?”他颤抖着手指,指向两个人,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对奸/夫/淫/妇。
“什么……真的假的。”
苏淮然顺着苗渺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看到了自己。
上衣是好好的,裤子也没有穿反。
很正常啊!
为什么他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
苏淮然又检查了一遍,确定自己一切都好。
他把“智障”的眼光转向了苗渺渺。
“哎,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不能真诚一点吗?”
苗渺渺像是感叹一般说到,继续低头摆弄手机。
也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你看看,都被爆出来了。”
手机被苗渺渺高高地举起,直接怼到了苏淮然的脸上,上面只有文字,没有配图。
苏淮然就是个学渣,他不识字,也看不懂。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苏淮然刻意扭过头,避开苗渺渺的眼睛,“不想看,眼睛累,你还是念出来吧!”
苗渺渺:“……”最近的小年轻人啊,胆子真大!
他直勾勾地看了很久,确定这是苏淮然真实的意思以后,苗渺渺才点头答应。
“昨晚深夜,苏淮然和他的金主被拍到,一起走入宾馆,疑似共度良宵……直到早晨八/九点,两人才携手出来,表情甜蜜。”
“——咳咳”
苏淮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因为受到惊吓的原因,瞳孔不自觉放大。
“别念了,大哥我求你了。”
苏淮然第一次懂得了学习的重要性。
苗渺渺就是仗着自己信息滞后,不识字,故意的。
苗渺渺什么都不敢说,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委屈。
外加上……一种欣喜?
一种自己磕的cp竟然是真的……的惊喜?
苏淮然揉了揉眼睛。
自己应该没看错。
苗渺渺绕过苏淮然,很熟稔地搭上周千溥的肩膀,“老周啊,你也真是的,苏淮然还小,你就这么……性急。”
周千溥:“……”我跟你说我们当天各睡各的,我就只是很单纯地摸了他的脸,时间还不长,你信吗?
看着苗渺渺兴奋的样子,他还是选择把那句话咽下去。
反正说了他也不会信。
周千溥默默地把肩膀上的那只手拽下去,往后面挪了两步,争取与苗渺渺拉开一点距离。
不用多,一点就好。
“——叮铃铃!”
“——叮铃铃!”
手机铃声就跟催命似的,突然响起。
本来周千溥本来想摁掉,但是……一看到上面的内容,他迟疑了。
来人是周父。
就是那个躺在医院里,一直说自己身体差,快要死了的周父。
他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吧!
周千溥赶紧小跑着,找了安静的地方,摁下通话键。
“——你这个孽子,孽子,不要脸啊!”
周千溥:“……”说真的,这可能是周父第一次破口大骂。
哪怕是以前猫憎狗嫌的年纪,周父都不曾这样对他说过。
“我没有……”他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什么有没有的,那个叫苏淮然的看上去一副还没成年的样子,你怎么就……就……”对面传来的声音恨铁不成钢,“亏你以前还是当老师的,没有师德。”
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