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曾栾不见了。
对,是那种消失了的不见。
元旦开学后,原本恩荣已经充分做好了被班主任调换宿舍的准备,不料却等来了三个温氏集团的保镖壮汉前来收拾曾栾行李的场面。
恩荣拉住其中一个想问出些什么,但壮汉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并未说出任何对恩荣来说有效的信息。
壮汉离开后,恩荣立刻拨通了秦朗的手机,但秦朗却一直未接。
上课铃响时,恩荣才慌不择路地冲到教学楼,但他的目的地并非是教室,而是班主任的办公室。
去到时张凯旋正在泡枸杞,恩荣横冲直撞地进来甚至差点打翻他的玻璃茶杯。
“老师,曾栾去哪儿了?”
张凯旋顾左右而言它:“快去上课吧,今天你们英语老师讲重点。”
“曾栾呢,宿舍的东西都被人收走了,他去哪儿了?转学了?还是被他爸爸又关起来了?”
张凯旋抱着茶杯,不顾恩荣的追问,推脱教务处要开会后落荒而逃。
老师这条路走不通,恩荣立刻想到了韩庆宇。
“庆宇,曾栾去哪儿了,你知道的对吧?告诉我,他人呢?”
以前韩庆宇虽然对恩荣总也爱答不理,但终归因为曾栾的缘故对他还算客气,但这次韩庆宇却没那么好脾气,吵到激动时二人甚至动了手,被罚到了教务处面壁思过。
“庆宇,我求求你,告诉我曾栾去哪儿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都是你个扫把星!要是没有你,我和栾哥还会像以前一样好好的!是你!都怪你!”韩庆宇情绪接近疯癫,想必他也毫不知情,恩荣便也放弃了问他。
因为是住校的缘故,恩荣没办法再像之前走读那样随时随地进出校门,直到熬到了寒假才得以重获自由,他不知道曾栾的家在哪儿,他能做的只有去度假村碰运气堵人,寒假第二天,他便冒着大雪的严寒,骑车一整天骑到了清阳山温阳度假村。
可令他绝望的是,现实世界并非是处处充满机遇与巧合的电视剧,他从早蹬车到傍晚才到达的温阳度假村,却从保安室得知温家少爷并不在哪儿,温家良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过来了。
好在保安室大爷认得恩荣,让他在保安室将就了一晚上,才不至於让他再连夜骑车赶回市里。
温家良丶张凯旋丶秦朗丶韩庆宇丶钱军妈妈……没有一个人能告诉他曾栾的去向。
度假村也好丶逍遥厅也好,甚至金麦ktv都去过了,也几乎找不到曾栾的踪迹,当恩荣最后灰溜溜地从温氏集团大楼出来后,他方才意识到,他似乎真的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一种似是而非丶又朦朦胧胧的无助感将他彻底包围,无声无息地丶却散发着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力量。
在恩荣漫长的19年岁月里,曾栾的出现仿佛在他的生命里投入了一束明亮的光线,除了模糊记忆中的温柔母亲之外,恩荣再也没遇到过像曾栾这样令自己日夜记挂的人了。
但恩荣也知道,他答应了温家良的条件丶接受了温家良的捐赠,将曾栾当做筹码交了出去,所以,像曾栾这样从头至尾都心灵至纯的人,他实则是不配的。
可是,恩荣很想弄明白的是,元旦假期在教室里的那个疯狂缱绻的吻代表着什么。
是曾栾对自己的恶意报覆?
还是他的的确确也爱着自己?
只不过这一切都随着曾栾的消失成了一场无头悬案。
时间转眼从2008,走到2014。
恩荣也从一名脆弱无依的孤儿院少年,一路靠着福利院及温氏集团的资助顺利考上了南方大学。
在没有曾栾的这段岁月里,恩荣度过了他生命中最为黑暗的6年,在这不长不短的6年时光中,2010年,他亲手将恶魔一样的庞庆麟送进了监狱,同年冬天又亲自送走了从小将他抚养长大的秦妈。
庞庆麟的锒铛入狱让恩荣在大雨中哭了很久,而秦妈的突发疾病去世更是让他跪在雪地里久久不愿起身。
恶魔和天使同时消散的巨大悲痛,使恩荣一夜之间从一名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残酷的现实告诉他,权利可以使恶魔跌入地狱,金钱更可令生命起死回生。
他利用了曾栾达到了惩治庞庆麟的目的,但却也为此付出了失去曾栾的巨大的代价!
恩荣有时会问自己,值得吗?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心会告诉自己不值得,但大脑却固执地认为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党鹏在火锅店歇业期间,纠结良久后买了张火车票独自前往了党莉莉所在的城市深州。党莉莉是恩荣福利院的一名姐姐,也是福利院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她是相较於党鹏而言幸运的存在,在小学时遇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二父母,且养父养母全力地将她供上了大学,攻读法律。
党鹏和党莉莉二人从小青梅竹马,早就有情,当党鹏终於突破多年情感枷锁勇敢告白后,党莉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党鹏的求爱,关系顺利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