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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臣重新按下播放键，纪听却无心看下去。两颗糖在她手心里被反覆攥紧丶松开，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又开始扣起手心。

这几乎是她每次纠结时下意识的举动。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都没注意到，却还是被傅司臣发现了。

电影被再次暂停，傅司臣捉住她的手腕，随后扣紧她整个手掌。

感觉到指缝被挤压，被穿过，她听见傅司臣的声音。

“纪听，喜欢我或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她没想过，傅司臣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感觉到手掌被握紧，感觉到傅司臣无名指上的戒指，纪听挣了挣，没有挣脱，反而被攥得更紧。

“能不能……先松开我？”

似乎也没有想过她听到的反应是这样，傅司臣迟疑几秒，便真的放开了她。

感觉到对方和自己之间拉开的距离，纪听低下头，去找傅司臣的手。

然后，她褪下了那枚婚戒，重新给傅司臣戴上。

她以为傅司臣会询问她原因，可是对方什么都没有问，等她打算解释时，傅司臣已经用其他方式回应了她。

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两只手都被攥紧时，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却更加阴沈。电脑屏幕自动锁定，房间里漆黑一片。

而她蜷缩在沙发上，和傅司臣接吻。

对方的动作并不温柔，她毫无经验，不得章法，完全被对方主导着一切。毯子从她身上滑落，她蜷着的膝盖逐渐放平，整个人仰靠在沙发背上。

“硌不硌？”呼吸游移到她脸颊，傅司臣将外套垫在她身后。

她摇了摇头，一些难言的情绪涌上来，便伸手推了推傅司臣：“……雨停了，该去会场了。”

“雨没停。”

过了很久，傅司臣松开了她。仍然不敢放松身体去呼吸，纪听小心翼翼地蜷起膝盖。

“雨停了。”傅司臣温柔地提醒她。

纪听：“……”

感觉到傅司臣伸手去开灯时，纪听迅速跳下沙发，到洗手间整理自己。

镜子里的她脸涨得通红，眼眶也是湿润的……

纪听别开眼，不再去看镜子，快速用冷水洗脸。

她想不通刚才的一切是怎么发生，或许……她给傅司臣戴戒指的举动本来就是一种默许。

她在洗手间待了很长时间，久到她出来时，傅司臣已经换好了衣服。她尽力避开和对方目光对视，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谈起一会儿要完成的工作，尽量将气氛平常化丶正常化。

好在，傅司臣也并未有任何异常。

路上，太久的沈默让纪听觉得有些别扭，便没话找话地给傅司臣介绍了自己在这里的工作。

傅司臣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听得很认真，认真到她明明已经全部说完，却好像是她将话题戛然而止了一样。

“我说完了……？”纪听挠挠头，小声地。

“嗯，我听出来了。”傅司臣目光一路移到她小幅波动的手上，又收回目光。

气氛有一点不正常，纪听四处张望，不知道该把目光落在哪里才能继续伪装。

“有事情想问？”

“……我们什么时候走？”

她有点担心晚上工作结束以后的“两人独处”会不会尴尬。而且，明天就是周日，他们还没有订返程的机票。

“本来打算今晚。”傅司臣，“佟蓝婴没有告诉你明天聚餐的事情？”

“没有。”纪听摇摇头。

自从上次谈论“生孩子”的事情以后，她和佟蓝婴几乎没有再联络过。

“嗯，那就明天再出发。”

“她有说明天什么时候么？”她不明白傅司臣为什么突然改时间。

“中午，”傅司臣解锁手机屏幕，“不过已经不用去了。”

纪听点头。

既然佟蓝婴没有告诉她这件事，那无论对方是出於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回去。这场聚会说到底，只是傅司臣和纪家其他人之间的，和她无关。

那傅司臣为什么突然不去，其实也不是她该问的事情。

会展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事情，仅有的一点工作，是帮实习生梳理后续的一些流程。

“……那我先去工作，”怕傅司臣在这里无聊，纪听提议，“你要逛逛这里的画么？如果不感兴趣的话，展厅b出口有咖啡厅可以坐坐。”

“好。”

等傅司臣走远，纪听才拿着平板和实习生对工作。

其实，她很担心傅司臣在这里会感觉无聊，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不自觉四处找找对方。

很不巧的是，每一次她看向傅司臣时，对方一定在看她。然后，又会在她收回目光之前，重新将视线挪到眼前的画上。

几次下来，纪听感觉有些不自在，便努力专注到工作中。

到快结束时，她才发现粟肖不在。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同组的实习生帮忙解释：“粟肖昨晚在实习工作群里发了很长一段道歉的话，今天早上就申请提前结束实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