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晚上回去,纪听就发烧了。
她没意识到自己会发烧,只是半夜感觉口渴难耐,想起来喝水。打开房门时,发现饭团睡在她门口,纪听便揉了揉它的头,蹲下来试着抱它起来。
本来只是简单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头晕,半天都没再站起身。
“纪听?”
她顺着对方的声音,看到阳台的猩红的火光被拈灭,随后,听到对方走近的脚步声。
天旋地转并不是她的错觉。
重新躺在床上时,纪听看着傅司臣,生怕对方误会她半夜出门的动机:“我刚才只是想喝水……”
“我知道。”
话虽然这样说,傅司臣还是解开了她上衣的两个扣子,还在她反应过来时,将一支体温计放在她的腋窝。
“……谢谢。”
对方并没有其他意思,甚至目光都没有落在她心口。
“客气。”
说罢,傅司臣便走了出去。纪听松了口气,感觉有些头疼,就闭上眼睛等着体温计的时间。
两声敲门声响起,傅司臣进门,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随后拿出她腋下的体温计,又帮她把扣子扣好。
“可能是疫苗的副反应,温度不高,先观察一下。”
“好。”
其实,就算是高烧,想到要抽血丶输液,她也不想去医院。听到傅司臣说“观察一下”,她松了口气。
“喝水。”
“谢谢。”
一整晚,她迷迷糊糊,感觉自己一直在出汗,有时想要醒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每一次,都是傅司臣把她喊醒,然后给她喂水。
凌晨四点多时,纪听感觉凉快舒服了很多,悠悠转醒,看到傅司臣在她旁边处理工作。
“你一直没去睡……”纪听坐起身。
“嗯,”见她情况好转,傅司臣把一套干净的睡衣递给她,“把出汗的衣服换下来,再测一下|体温,没问题就不用去医院了。”
“好……”
她说完,傅司臣便将目光转向电脑屏幕,继续看文件。
纪听迟疑了几秒钟,没多说什么,缩在被子里把衣服换了下来。
“咳——”
听到她淅淅索索的动作,傅司臣移开目光:“披上外套,去我房间睡。床被有汗,会不舒服。”
纪听没动,只是躺在被子里,眨着眼睛看向傅司臣。
虽然床被确实被汗浸湿,但是……去他房间里睡?
“换好了?”
“好了。”纪听把被子往下拉拉,自己解开领口,自己测体温。
“36度3。”
时间到了以后,纪听拿出体温计,看了一眼温度后,把体温计装起来,还给傅司臣。
“要我抱你?”
纪听:“啊?”
话音刚落,傅司臣已经用干净的毯子将她裹起来,抱到了隔壁房间。
“睡吧。”
“有事喊我。”说完,傅司臣就关上了门。
傅司臣的房间很干净整洁,被褥也很干燥。换好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她感觉舒服了很多。
在床上翻了个身,纪听看着房间里的布置。
与她不同,傅司臣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多馀的装饰,桌子上也没有任何摆设。四面白墙,配上浅灰色的床榻,桌子上除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就没有其他了。
纪听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对傅司臣完全不了解。所以,实在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没由来的好。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第二天上午,她睁开眼睛时已经十点钟。
早餐摆在餐桌上,纪听只看了一眼,便赶忙去洗漱,等着老师的女儿过来跟她对接细节。
傅司臣大约在工作,她只听到书房里有动静,一直没见到傅司臣的人。
路过书房时,她就隐隐感觉,昨晚傅司臣一晚未睡。
回到房间以后,她发现床垫和被子都已经换成了新的,她昨天穿的睡衣也洗干净了。
就……感觉和她协议结婚,傅司臣需要浪费很多时间和精力。
丢弃那些胡思乱想,她给傅司臣发了一条消息,询问他有朋友要上门,会不会打扰。得到“不打扰”的回答,纪听才给黄园园发了地址。
等她和黄园园聊完,傅司臣才从书房里走出来,打过招呼后,从房间里拿来一张毯子给她盖在腿上,又自然地拿起她空着的水杯,给她倒满温水。
随后走到餐厅,将无人问津的早餐拿去加热。
“听听,你男朋友好体贴啊……”对於纪听什么时候交的朋友,又是怎么突然同居的,黄园园没多问,只是小声地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