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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听:“……”
傅司臣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们之间本来并不熟悉,又是即将要从陌生人立刻成为夫妻的尴尬关系。可是傅司臣和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却很轻松外放。
稍微放松下来,纪听才感觉到刚才这一阵子,她的后背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尽管表面如常,她心里确实是紧张的。
“你是不是还要忙?”
气氛陷入沈默,纪听看见傅司臣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不停地在震动,第一次主动开启话题。
“不忙。”说着,傅司臣顺着她的目光,将视线落到手机上。
“你还没有我的联系方式。”
“嗯。”纪听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手机,“我留一个你的电话。”
“不是微信?”傅司臣挑起眉头。
“那我留一个你的微信。”纪听并未多想,只是将手机调到微信界面,等待傅司臣给她添加方式,或者,要她的添加方式。
“手机,拿来。”
正在她放空走神时,傅司臣看着她,伸出手。
意思是要她的手机。
纪听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便递给了他。
看着傅司臣添加完微信,又把手机号存在她的手机上,纪听低头捋了捋自己的裙子。
只是这一低头,一擡眼的瞬间,她看见傅司臣笑了笑。
“有一条置顶消息。”说着,便将手机递给了她,“无意窥探。”
她点了点头,便接过手机。她知道傅司臣不会那么闲,故意去看她的消息内容。刚才的情况,找她的消息被傅司臣看到,实在有些难免。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头像,纪听表情凝固。
是凌挈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他说:“你真的想好要和一个你完全不爱的人在一起么?”
纪听没有回,只是点进对话框,顺手取消了凌挈的微信置顶。
她七岁从福利院来到纪家,和凌挈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即便不是恋人,却也朝夕相处,友情以上。
她以为他们之间,只差一个告白,没想到会在拖拉几年后,突遭巨变。
“给我打个电话。”傅司臣看着她盯着手机屏幕几秒,有意打断。
“马上。”
应该是傅司臣还没来得及存她的号码,她的手机就来了一条信息。
搜索到通讯录里刚刚存进去的“傅司臣”三个字,纪听按出拨通键,见傅司臣的手机上已经有来电号码显示,纪听迅速挂断。
“给我发条信息。”
“……好。”
在傅司臣存号码时,纪听又点开微信,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傅司臣刚关掉手机通讯录,就看到了弹出的消息。
纪听:“我是纪听。”
昵称是本名,头像是只猫,朋友圈仅显示最近半年,没有任何照片和文字,朋友圈的背景一片空白。
“头像是你的猫?”
傅司臣放下手机,有些随意地开口。
“嗯。”纪听给傅司臣存好备注后,便擡头迎上他的目光。
傅司臣随手翻着桌子上的菜单,语气像在点菜一样平常:“结婚以后,要一起带过来?”
纪听反应了足足一分钟,才说出话来:“如果你不喜欢宠物或者猫毛过敏的话……”
“不过敏。”
……那她就和猫继续住在工作室。
傅司臣没给她机会把这句话说完。
“想吃什么?”傅司臣平淡地接过刚才的话题。就好像刚才没有发生什么令人惊讶的对话。
“其实,我晚上一直是不吃饭的。”
母亲对她要求很严格。为了保持身材和所谓干净清冷的气质,母亲要求她不吃晚饭,并且戒糖。甜品和糖果一类的“违|禁|品”,只有最近两年,在工作室时,她才敢吃。
而不吃晚饭的习惯,她已经坚持了将近十年。
“是不能吃,还是不想吃?”傅司臣放下菜单。
纪听随意垂着的手不自觉地抓了抓裙子。
在她一直以来受到的家庭教育里,父母口中的“不能”便等於她“不想”。
“不想在这里吃。而且时间有些晚了,如果你明天有事情的话,我们今天就先这样。”
协议婚姻,见面只是走个流程。本来,她也是打算和傅司臣简单见一面就回去的。
“想在哪里吃?”傅司臣并没有顺着她提出的理由,和她就此说“再见”。
“夜市摊?”
那是傅司臣看起来并不会去的地方。她也是给彼此能快点分开找一个合适的台阶。
话音刚落,傅司臣已经站起身:“那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