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李明空的质问又让空气胶着起来。

苏昭拧着眉，面向李明空，冷静地说道：“李老师，我们应该先搞清楚事情的状况，再责问学生。”

李明空面对苏昭时，气焰不自觉弱了弱，但他很快挺起身子，这件事不像上次，现状摆明是两方都有错，谁先抓住先机才是问题所在，“苏老师，你刚才质问谁打了你的学生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苏昭轻啓了啓唇，一时无语，她刚才不够冷静是事实。

教导主任看着交锋的二人更是头疼，用力拍了拍桌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叫你们来是让你们配合我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们来这里吵架的！”

苏昭和李明空在教导主任的怒火下都沉默下来，教导主任长出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语气疲倦地问：“你们谁先动的手？”

林煜抢先回答道：“是云征，我在教室里待得好好的，他突然冲进教室打了我一拳，班里的人都能作证。”

林煜一开口，胡宁和254班的同学都竖眉向他看去，云征倒是面色平淡。

教导主任面沉如水地转向云征，“林煜说的是事实吗？”

云征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见状，李明空立即说道：“苏老师，看见没，是你的学生先动的手！”

“你先别说话！”教导主任打断了李明空，放在桌上的手气得微微发颤，“原因呢，为什么！”

“因为林煜校园霸凌。”云征的话脱口而出，他面无表情，这颗雷却炸的在场的所有人一惊，“我看不过，所以去找他理论，然后忍不住出手打了他。”

李明空心惊肉跳，他并非不知道林煜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当看不见罢了，如今被云征这么斩钉截铁的一说，不免冷汗连连。

而林煜则是在慌乱之后迅速冷静了下来，小学时期云征也不是没告过老师，但最后因为没有证据不了了之，那些被他欺负过的人大多不敢说，这次又能怎么样？

最近唯一的一个胡宁，他除了让人放了下胡宁的车胎气，今天又小小捉弄了一下胡宁，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大动作。

想着，林煜反驳道：“你说我霸凌就霸凌，拿出证据啊？”

“是啊，云征，你可得拿出证据，不能空口冤枉人啊！”李明空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附和着林煜的话。

教导主任和苏昭也把目光集中向了云征，毕竟这不是小打小闹，如果云征说的是事实，这可是问题相当大的恶性事件了。

胡宁和郭登科不禁捏了把汗，他俩心里头十分清楚，证据是不可能有的。

“我没有证据。但他欺负过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如果老师你们愿意每个班挨个儿问的话，应该能问出一两个吧。”云征面不改色地说着，却在话尾又带了些软刺，“当然……也可能一个也问不出来。”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当是我胡说。本身动手打人也是我的不对，老师您尽管给我处分就是。但其他同学都是因为我才牵扯进来，请您不要记过。”

云征就这样冷静地说完，缓缓地向教导主任鞠了一躬。

胡宁眼眶一酸，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被云征暗中拉了下手，同时系统的声音也制止了她欲说出口的话，“我劝你最好别说那块口香糖的事，这对他们来说算什么呀。”

胡宁不甘，“那难不成让云征背锅吗？！”

系统冷冷一笑，“先背着当龟，我之后自有办法让林煜这小混蛋悔不当初。只不过你得忙点儿了。”

胡宁咬牙，“比起云征，这又有什么？”

教导主任是真心觉得今天血压一直在飙高，听听这都说的什么话，他用力深呼吸，摆了摆手，“行了。你们都先回去，我安排老师询问，如果没有这事，云征你就记过处分，全校通报，如果有……再按有的说。”

说完，他用力瞪了一眼还想说些什么的李明空，示意他闭嘴。

苏昭明白这事不是一两天能弄清楚的，她想了想，顶着教导主任扎人的视线说：“我申请询问。”

有苏昭在前头顶风，李明空立马跟紧，“我也申请询问。”

“……行了。你们俩都别插手！”教导主任严厉地说，“你们是相关人的班主任，我安排其他老师询问！”

“快放学了，都走吧。事情调查完再看叫不叫家长。”他打量着眼前的学生们，冷笑着提高了声音，“至于你们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怎么跟你们家长交待，你们这群混小子自己看着办！”

教导主任后面的话被走廊里罚站的学生听见，他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件事就暂时这么完了，但里面到底谈了些什么他们也不清楚，一时之间两拨人都摸不着头脑。

而最一头雾水的莫过于林煜了。

之前云征多次在他手上铩羽而归，应该清楚告老师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用处，可偏偏这次又故伎重演……

他扯了扯发疼的嘴角，倒抽了口凉气。

总不能纯粹是为了痛揍他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