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啊,有些事要用脑子想,别总是不过脑子瞎提问。”
姜小铁突然拍了下脑门,嚷嚷道:“师父,我想起来了。秦彪被护士抬出来的时候神志不清,把您老人家当成张建龙。”
望着爱徒虎头虎脑的样子,范平没说话,丢掉手里的烟头,让姜小铁靠边停车。
已经到了秦虎的住处,刚从万芳嘴里问出来的,范平冲着大门努了努嘴,示意姜小铁上去敲门。
没等姜小铁的手指碰到门板,里面突然传出“砰”的一声响,紧接着有个女人骂将起来。
“没出息的窝囊货,一个爹生的,咋就差这么多?都怪老娘瞎了眼,嫁给你这种窝囊男人,我呸!还想让老娘伺候你,撒泡尿照照镜子,立马在老娘面前消失。”
随即传出乒乒乓乓的打斗,夹杂着摔东西的声响,和孩子的哭喊。
“臭婆娘,特么别瞧不起人。撒泡尿照镜子的应该是你,你这种没人要的臭烂.货,要不是老子把你从火坑里救出来,你特么天天被男人骑。”有个男人拍着桌子破口大骂。
这下不得了,女人的心筋被他戳破,揪住男人的头发扭打起来。
“砰!”
大门猛地拉开,探出颗大光头,那张刀疤脸差点撞到姜小铁的手指。
看见姜小铁穿着公差服,刀疤脸男人像是被冰块瞬间冻住,傻愣愣地望着姜小铁不知道如何是好。
抱着他大腿的女人可不会在乎这个,揪住刀疤脸的腰眼张口就咬,一边咬一边说:“你打你打,让你打,有本事打死老娘,把你儿子送孤儿院得了。”
“臭婆娘,松手。”刀疤脸满脸通红,掰住女人的下巴往外面推。
“行了,当着孩子的面打架,有意思吗?”姜小铁拖住男人往边上一甩。
那女人哭叫着扑过来,一脑袋扎在姜小铁的肚皮上。
臊得姜小铁满脸通红,忙不迭地往外面推,范平抓住两个人的臂膀,把姜小铁挡到身后。
“都别闹了!”一声冷喝,女人总算老实,抱着肩膀坐在地上嘤嘤嘤地哭,范平瞪了她一眼,将目光转向刀疤脸:“你是秦虎?”
“呃,咋了?”秦虎下意识地往后面退开半步。
琢磨着自己在镇上收租,顶多吓唬吓唬人,并没有作奸犯科,使用过激的手段,公差怎么找上门来了?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说,秦彪跟你什么关系?”
范平没说话,姜小铁先声夺人,听到秦彪的名字,刀疤脸打了个颤,心里喊了声不好,难道老二出事了?我可得跟他撇开关系。
于是他哭丧着脸,装出满脸惊愕的模样:“领导,我跟他没关系啊,他是他,我是我,几十年不来往。”
这货一边哭诉,一边偷偷观察范平的脸色。那女人见势不好,捂着脸跑回里屋,哄孩子去了。
“他是你亲兄弟?”范平冷声问道。
“对,确实是亲兄弟,但是……他娘不要脸,硬赖着我爹怀上的。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跟他不来往。”
刀疤脸一边解释,一边掏出一百块钱一包的香烟,哈着腰递给范平。
被范平伸手挡住,继续问:“知道朱寿吗?”
“知道知道,朱寿是我老板,嘿嘿,我不是下岗失业了吗?跟着他打打下手,负责收房租。”
“只是收房租这么简单?”范平冷冷地问他。
吓得刀疤脸“噗通”跪倒,抱住范平的大腿说:“就是收房租,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青天大老爷,朱寿他爹号称青石镇半条街,我替朱老爷子打杂,朱大队长的事情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