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他和黄花菜在牧区试过这样的蜜蜂,只会散发腐尸味,并不会产生病毒。
然而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不但产生病毒,而且是高传染性的变异病毒。
最可恨的,是伤到了自己的亲儿子。
要说他对牛鼎天的感情源于老搭档黄花菜,可是王廉是他的亲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该死的牛鼎天,打电话没人接,这么多天不见人影。
丢失的泡泡枪到底被谁拿走了?老头想来想去想不通。
正在唉声叹气,钟离缇戴着口罩过来了,装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问王黼:“老爷子,副市首怎么了?听说还没醒。”
见是钟离缇,王黼气不打一处来,责问她为什么这么多天不见人,到底跑哪去了?
钟离缇双目含泪,说她受副市首委派,去临近村镇做秘密调研,回来路上突然晕倒,幸亏被乡民救起来,今天早上刚刚醒。
“哪个村?”王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残忍。
钟离缇报出村庄的名字,王黼冷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背着手走了。
在走廊里遇到陈刚,后面跟着张黑狗。
“哟,这不是王老爷子吗?大清早又来看儿子?”
陈刚主动打招呼,王黼对他不理不睬,冷冷地瞪了二人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
张黑狗火了,这家伙体质好,虽然中毒严重,在陈刚的救治下,两天就好了,现在主动充当陈刚的副手,帮陈刚调度车队。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要不是陈刚,你儿子早就死翘翘。”
“别说了,狗子。”
被陈刚骂,张黑狗这才住口,学着王黼的样子,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望着王黼的背影,陈刚冷笑:“七天了,是该让他好起来了。”
“啊?你说啥?”
陈刚自言自语,音量很轻,张黑狗没听明白。
“没什么,今天发几车了?”陈刚问。
张黑狗掏出小本子,把他统计下来的数据说给陈刚听。
陈刚点头:“一大早发了这么多消蜂散,我担心雪琴婶和心敏吃不消啊。”
“你咋不担心啾啾呢?啾啾不也帮你干活吗?”
啾啾是曾黎的花名,也是张黑狗对她的爱称,两个人领了结婚证,现在是合法夫妻。
曾黎昨天身体康复,为了混钱,张黑狗让她给三花嫂打下手。
“都担心,走,看看王廉去。”
走到病房门口,看见钟离缇、刘一民,和一个中.年.美.妇站在王廉的病床边上。
那美妇打扮入时,看不出年龄,正是王廉的妻子刘薇薇,也是市立医院外科主任刘一民的亲姐姐,比刘一民大十一岁。
听说丈夫重症住院,刚从国外赶回来。
看见陈刚进来,刘薇薇主动迎上来打招呼,向陈刚说辛苦。
“不辛苦,黎民公仆嘛,理当得到额外保护。”
他故意把额外保护这几个字说得比较重,以表达自己对不合格仆人的不满。
气得刘一民牙痒痒的,无奈长姐在旁,没有他说话的份。
“刘医生,让一下,如果闲的没事干,去给你姐夫办出院手续。”
“你说什么?”刘一民大惊。
刘薇薇和钟离缇的四道目光同时落在陈刚身上。
就见陈刚哈哈一笑,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将银针在小瓷瓶里沾了一下,照着王廉的百会穴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