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跑到晒场上,陈刚已经让人架起五口大锅,村民们忙着烧火。
已经有好多村民发现自己身上有蜜蜂蜇过的痕迹,但是不知道在何时,在何地被蜜蜂蜇的。
除了最先发作的三花嫂,还有张黑狗和曾黎,其他人的情况并不严重。
“膀叔呢?怎么没看见他人?”陈刚小心翼翼掰下一块火蛤蟆的皮蜕,分成五分,分别放入那五口正在烧水的大铁锅。
赵心敏一直跟在身边,给他擦汗,听陈刚问她,这才想起确实好久没有看见大小膀子了。
“真是的,让不要乱跑,不听话。”赵心敏招手喊来两名黄泥沟的妇女,让她们去把大小膀子喊过来。
“来了,来了,刚在后面拉了泡屎。”大小膀子拎着裤腰带,乐呵呵从小卖部的院墙后面跑过来。
很奇怪,这家伙身上有黑线红点,精神状况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都别乱跑,被蜇过的人去棚子里,这是异形变种病毒,会传染。”
赵心敏严重警告,大小膀子连声说是,随便找了个棚子钻进去。
好家伙,在小卖部里停留了十来分钟,被蜜蜂蜇过的人多出三十几个。
该死的蜜蜂,从哪钻出来的?
大小膀子问人要了根烟,点燃后,坐在简易棚门口发呆。
此刻夜幕早已降临,黑漆漆的大山仿佛聚拢在世界边缘的巨兽,即便头上戴着月亮的银冠,也让人不敢亲近。
突然,落霞坡南坳里冒出一片异样的荧光。
之说以用异样来形容,是因为这片光来得蹊跷,不像磷火,反而如同凭空出现的,满山遍野的萤火虫。
这就奇了,自打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加强工业和城市化建设,萤火虫的数量越来越少。
即便大虞山这样的原始老林,也已经十来年没有出现过,更别说规模如此之多。
“嗨,看呢,稀罕了,这么多萤火虫。”大小膀子单手叉腰,站起来指着远处说。
顿时有几个被蜜蜂蜇过,但是情况不严重的村民涌过来看。
果然如他所说,荧光自动分散,萤火虫越来越多,在空中上下翻飞,宛如仙女。
听到众人动静,陈刚将一念混元炁运到眼部,紧紧盯住荧光源头出现的地方。
“怎么了?刚子。”赵心敏习惯性地挽住他的胳膊。
又把傅姣姣惹得不高兴,接连往大锅底下投了七八根柴火,吹刘海跺脚,撒腿往山里跑。
吓得傅德禄魂飞魄散,情急之下一把没拉住,傅姣姣冲上田垅子不见了。
“死丫头,回来。”傅德禄冲着傅姣姣的背影狂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听到傅德禄喊她,傅姣姣越发恼火,竟然一头扎进玉米地。
八月份,正是玉米生长最旺盛的时候,成片成片的玉米杆子比人高,钻进去根本找不到。
可把大家吓坏了,乌漆嘛黑,遇到毒虫野兽怎么办?
大虞山绝大部分都是原始老林,大大小小的村庄零星分布,不是没有野兽闯到村里来。
赵老三的老爹就是被冲进村里的野猪拱死的,还有老营叔的老伴,二了五家的小姑子……
“心敏,怎么熬汤知道了吧?这里交给你和雪琴婶,我去追她回来。”
不等赵心敏回答,陈刚一个箭步跳过去,三五步超过傅德禄:“村长叔,我去追,你们别乱走。”
“哎,辛苦你了,刚子。”傅德禄长吁短叹,拍打着老腰往回走。
人过了五十岁,身体各方面的机能加速衰老,比不上年轻人了,老村长的脑子里陡然一片空白。
再说陈刚,沿着傅德禄指过的方向钻进玉米地,跑了十来分钟,根本没有发现傅姣姣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