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着匍匐在地上的多头诡异，南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这些都是给我的？”

安静许久没有发出声音的多头诡异仰视着南巍，小声地回了一句：“回家。”

诡异货币是比较难得到的，但是夜久不能劝南巍收下，就这么平白无故地送给他们，这实在说不通。

他静静地看着南巍，南巍双臂抱在胸前，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偌大的空间静悄悄的，两人一诡如同雕塑一般安静。

夜久不敢出声，他站在那儿，一边心中默数，一边四处乱瞅。

数到三十的时候，南巍动了。

她蹲下身子，伸手，开始......

整理那些皱巴巴的诡异货币。

夜久的嘴巴变成了一个“O”字，完全说不出话来，现在阻止南巍已经来不及了。

看得人心里着急，当事人却是毫无自觉性，还蹲在那儿招呼夜久。

“这叫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别纠结了，这都是些什么面值的啊，光有数字，我不认识，你来帮我看看。”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没了意义，夜久咬咬牙，也蹲了下去，帮着南巍一起整理起来。

两人在那儿数着钱，这让多头诡异高兴得不行，围着两人在建筑废料之间不停无声地爬动，偶尔还会举起双手来，像是在欢呼。

这些诡异货币大多是一元以下的小面值，有的都磨得不成样子了，偶有一张三元或者七元面值的，也是又旧又皱。

两个人数了有七八分钟，反复确认了一下，总算是数清楚了总额。

“一共一百四十三块八角。”

这是这座诡异货币组成的“钱山”的总额，和那张纸上写着的数字对应了起来。

南巍手中捏着那厚厚的一沓诡异货币，很厚的一沓，将近三百张。

能用面值这么小的钱攒出这个数字，看得出来，多头诡异应该攒得很辛苦，没道理平白送出去。

她看着多头诡异，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确定给我的？你给我钱是想做什么？”

这一次，多头诡异的五个脑袋中，只有两个脑袋回应了南巍。

这两个脑袋的眼中竟然流出了一些疑似是眼泪的东西，转瞬间渗进苍老的皮肤，消失不见。

两个脑袋异口同声地说出：“回家。”

其他三个脑袋转了过去，安静地看着它们。

夜久只觉得自己的认知再一次被刷新了。

他完全不记得有在哪儿看到过关于诡异会不会流泪的讨论。

或许这一现象可以找诸如“火种计划”里常进污染区的成员问一问。

“你们两个给我钱，让我带你们回家？”

南巍猜测，看样子是这两个脑袋想回家，所以给了她这笔钱。

她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可以对得上号。

多头诡异匍匐在地上，只有刚才流泪的那两个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南巍。

它的身子小心地向前挪动了一下，但好似在担心什么，又悄悄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