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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观众的反应他还是看的到嘛,他知道,自己的心血自己的追求,总会有结果的。”
“姐姐你的追求是什么?弹这个曲子的时候感觉你很动情。”
“追求就是……狱寺君快快乐乐的成长啊~”美人姐姐笑了,祖母绿的双眼笑的弯弯的。
“额……”小小的自己脸红了。
嘴角勾起无奈地弧度,我只能在心里感叹。
好奢侈的追求呐,妈妈。
抱歉了呢,我这回真没法快快乐乐的成长……
手指一偏,按在黑键上,低沈的半音调仿佛是一声叹息。
关上琴盖,我走进浴室。拉开上衣,里面的t恤上有点点的血迹。
发黑的红色从未有过的刺眼。
一小时前,我杀了人。
一个小头目,在酒吧喝酒,周围几个手下潜伏着,比较棘手。
我无法名目张胆地走到他面前给他一刀,也没有狙击手百米杀人的能力。所以,我用了坏方法。
伪装成服务生在酒吧游荡几日,在几处支撑房架的关键地方安了炸药。
按照惯例,每过几天这个小头目都会来这个酒吧喝几杯,和调酒师闲聊几句,和女服务生开黄
腔。
我把一切准备好,就静静等着猎物到来。
一个半小时前,小头目走进酒吧,在吧台前点了酒。
我站在房间的暗处,将一把军刀藏在袖子里,便拿了盘子走过去。
再几步,就快走到目标面前了……
我暗暗攥住了藏在餐巾下的开关按钮……
“那边的服务生!我的酒还没调好吗?!过来!”
半路一个男人吼了声,粗嘎的怪声音。我扭过头,满脸横肉的一个黑手党,有着明显的酒糟鼻。
我按捺一下自己的混乱的呼吸,礼貌地走上前去,鞠躬道:“先生,我这就给你去问问……”
“长的不错呐,来陪我一晚罢!”男人用肮脏的眼神上下扫视我一番,就伸手来抓我。
那双带着烟味和酒味的肥手抓住我的手腕时,我觉得,手腕上鸡皮疙瘩丛生……
“赖恩先生别开玩笑奥,葛洛还是小孩子呢~”略慵懒的女声打断了男人凑上来的动作,我斜
眼,是女服务生梅尔。
“哦哦,梅尔呐,葛洛?这孩子我第一次见到呐。”名为赖恩的男人仍抓着我的手腕,一边用贪
婪的眼神看着梅尔服务生短裙下的大腿。
“人家是代替请病假的特勒地,短期工可不会这些事哦,别吓着孩子。”梅尔嘟起红艳的唇轻哼一声,不留声色地忘我前面一挡,从我这个角度,我可以看到她的腰擦过赖恩抓着我的手。
“哦哦,特勒地的朋友是嘛,梅尔你别生气嘛,比起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我当然更喜欢梅尔这样的成熟美女啦……”赖恩下一秒就松开我,反手就揽过梅尔的腰。
臃肿的,完全配不上梅尔的男人,揽着梅尔圆润的肩往酒吧的里间走去,梅尔回头,对我使个颜色。
我立刻收回目光拿起掉在地上的餐盘离开。
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真相还会不会来为我解围。
我为了潜入这个酒吧,在后半夜黑暗的小巷里把刚下夜班的特勒地狠狠打了一顿,勒令他写下了那张病假代班条,待他连滚带爬地逃走,我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暗中跟了上去。
因为,我不能留下任何可疑线索。
现在的特勒地,估计已经在他幢摇摇欲坠的小木屋里发臭了吧……
为了完成任务,我无法保证不伤害目标以外的人。
我走到了合适地地方,按下了炸弹的开关……
爆炸声不绝於耳,哭声夹杂着痛苦的叫喊,人争先恐后地往酒吧外挤。
我和着混乱的人,靠近我的目标,不留声色的在他胸前撞一下。
“那个不长眼的撞老子……”他仰坐在地,没头没脑地骂了声,然后就噎住了。
一把明晃晃的刀插在他胸口,肩下一寸半,心脏处。
“救……”
我没给他呼救机会,退到安全区便开启了安装在酒吧门口的炸药。
我的目标死了,连同很多无辜的人。
我的任务给予方没有对伤及无关人士做出要求,所以,我的佣金一分没少。
我不愿去想同为服务生的梅尔如何了,也不愿去想我这一次暗杀牵连了多少人。
手上的鲜血已经洗不掉了。
“狱寺的手很柔软,是天生的钢琴家的手哦。”
“这双手,最适合用来弹琴了。”
这双手,也可以成为杀人凶手的手哦,妈妈。
我站在喷头的凉水之下拼命的搓洗着双手,恍惚间,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滑过。
沾了血的手,还有资格触碰钢琴吗?
已经被污染的人,还有资格接触快乐简单的生活吗?
冲完冷水,我随便擦擦,就把自己塞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