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电脑屏幕,说:“小意,你看看这——”
“宝意?”
虞宝意一口凉气顿时撑鼓胸腔,她不好意思地向程霁原示意,从地上爬起来,快步回到房间,锁上了门。
霍邵澎无声无息地聆听着她那边隐瞒得不够好的动作,等到彻底安静下来,又喊了声“宝意”。
“我在,我在。”虞宝意应完,捂着听筒别开头,大进大出地喘了两口气,“霍生,很晚了。”
“很晚了。”他站在落地窗边,青白色烟雾刚从指骨间的猩红光点中释出,“没睡,还在工作?”
她不知道霍邵澎听没听到程霁原的声音,此时也不好贸然解释,“没,今天开拍第一天,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语毕,她闻见一个意味难明的嗯,没有延长的尾音,或是任何她让能得知态度的多余音调。
似乎只是表面,他听见,也知道了。
“你呢?”
“没你忙。”
虞宝意滞了下,不知道该答什么,回了句很不会聊天的:“你说笑了。”
反正霍邵澎也没多会聊天。
她赌气地想。
那头也有一会没传来声音。
霍邵澎慢慢呼出来自那支烟的第一口白气,有条不紊的路易十三干邑香气却难以在此时此刻,让他的心有序下来。
“没别的和我说了?”
说不上讨厌,但虞宝意实在不喜这种好似对她一定有什么要说这件事胜券在握的口吻。
她偏不。
“没有了,晚安,霍生。”
甚至不等他说完晚安,电话一下陷入死寂。
不说那个男人是谁,也不说她身边是不是只有一个男人,更不解释为什么凌晨一点还有个男人在身边,正常说话的语气,乍一听,却好似离她很近的音量。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无人在对岸的沉默。
和一支刚开始燃烧的香烟。
虞宝意也不知道一通简简单单的电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赌气什么。
赌气霍邵澎不会说话吗?
可他也没说什么,可能只是今天工作太累,主动聊天的欲望不强烈,但仍然给她打了这通电话。
赌气他什么都不问?
他应该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