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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089 爷来收货

居然是个哑巴,那么无论她有什么绝世女红之艺也不能出现在这选妃大宴之上。

文帝不悦的目光扫向太子,这小子从小就不按理出牌,没想到大了大了这种事情也敢瞎出主意。

文帝金黄色的袍袖一甩,“小福子,速速将她带出去!”可惜了那身大气的衣裙!

这回艳无双也不站立不动了,屈膝行个大礼,低着头就跟福公公向外走。

这么痛快?福公公先是一楞,随后满意地向外走,嗯,有自知之明也好。

太子举到嘴边的酒杯停住,她打的好主意!

赵纪青猛然目光转冷,她敢!

大公主霍地站起,不能让她这么离开!“禀父皇,她罪犯欺君,应当问斩。”

欺君?怎么欺君了?众人疑惑。

大公主掷地有声,“父皇,她欺君有三。一,她身上的衣裙不是绣出来的而是墨汁染的,她居然如此轻视大皇兄的选妃大宴,不是欺君是什么?”

墨汁?众人的眼光齐齐投向那个停下脚步的背影,这一看还真像是墨汁染出来的。

艳无双旁边的福公公也诧异地扭头看去,居然不是特意拿染料特意染出的布料,而是,墨汁?

“二,她不仅是哑巴还是个聋子!虽然选妃时没有明确规定不允许残缺之人来参加,可是,如此之人的出现不是藐视皇家是什么?”

藐视皇家?众人的目光又齐齐投向太子,果然是为了污辱大殿下吗?

福公公觉得不对劲,如果她是聋子,那为什么在皇上说出带她出去之后不用别人提醒她就知道应该离开?

“三,她的容貌!”

容貌?容貌怎么了?众人的惊讶没停留太久,大公主已经快步走过去,强行擡起了艳无双的下巴。

长连的双眉和腊黄的脸色一下子就撞进了众人的视线。

离得最近的福公公吓得后退半步,这下惨了。

看个正着的文帝立刻勃然大怒,“小福子,你怎么办事的?这样的……这样的怎么能让她……太胡闹了!”

福公公“扑通”一声跪倒,“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奴才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改让这样的……进入大殿啊。”

“那她是怎么回事?”

“这……”福公公为难地看向一旁的太子,还不是因为太子说他送的人绝对没问题,让自己不用检查。而自己在看到艳无双身上的衣裙之时,也觉得有此手艺又想攀上皇室的人,相貌不端的也不敢来吧?於是,自己就算奇怪为何那人一直低着头也并没有很在意。

如今被大公主突然擡起头来,他才知道自己到底错的是有多离谱。

可是,他又不能当场说这是太子的错……

福公公伏在地上欲哭无泪,这真的不能怪他呀。

顺着福公公的目光,文帝看向一旁的太子,只稍一思考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太子,你真是太胡闹了!”

震怒的声音吓得百官统统离席跪倒,“吾皇息怒!”

息怒?怎么息?那小子到现在还一脸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这让他怎么息?!文帝抓起桌上的酒杯就砸了过去,“混小子,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龙炎侧身避过,嘻笑如故,“父皇,还是那句话,这是为大皇兄安排的选妃宴,当然以大皇兄的意见为主。这大皇兄还没表态,您急什么?”

文帝气得脑门上青筋直爆,这样的女子,谁还能看入眼不成?文帝顺手就抓过了另一只杯子,正要再砸过去时,被坐在一侧的皇后按住了手,眼睛直向他挤,示意他扭头看看。

看?看什么?文帝莫名地移过去视线,才发现赵纪青的眼睛一直粘在那个众人都不想再多看一眼的艳无双身上。

一众跪地的人群中,一坐一站,两个身影犹为注目。

站着的是艳无双,即使众人被文帝的怒气吓得跪倒,她这个堪称“罪魁祸首”的人仍然笔直而站。

睫毛垂敛着,下巴却微扬。沈静而从容的气息,於一众情绪激动的人群之中,如盛世莲花一般,孤傲而张扬。

山水画转眼变成仕女图。

曾经被文帝看不透的胸前那宽三寸的墨色长条,如今接上艳无双的脸部,再加上肩部的漆黑墨块,远处望过去,就如仕女歪头正在浣洗的长发,垂入飘了蔷薇花的溪中。

人在画中,还是画为人景?

已然分不清楚。

这时,她的肤色,她的貌不惊人都不重要了,她的气质掩盖了她所有的不如人。

赵纪青就那样着了迷似的看着,看着,微微翘起了嘴角,就冲今天这一幕,他愿意原谅她那四指曾经“摸”过那小混蛋脸颊的行为。

“父皇,儿臣就要她!”

坐着的赵纪青终於在进殿之后开了这第一次口,可是,这样的话却让文帝生出一种他还不如不开口便如艳无双那样是个哑巴最好的念头。

“不行,朕不准!”文帝的袍袖之内握手成拳,他和她的儿子怎么可以配那样的女子?即使那女子手巧如斯也是不成!

“儿臣没问您的意见,儿臣只是告诉您儿臣的意见。”赵纪青波澜不惊,好像根本就没把金銮宝座之上那个气得已经脸色铁青的皇上放在心上。

“成了,就这样吧,我选完了,可以走了吧?”说着问句,行的却是肯定的动作。

赵纪青双腿用力,平地而起,月牙白的袍角从不规则的跪地人群中穿梭而过,直到艳无双的面前,“爷来收货了!”

艳无双低垂的目光落在他覆在她腕上的手背上,耳边紧接着又是数声怒吼,“不行,不行,朕不允许!”

一声比一声强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大的怒吼声。

眨眼间,眼前除了月牙白的袍角,又出现了一抹金黄色的袍角。

再眨眼,一个金黄色的身影以蛮横的姿式挤入了她和赵纪青的中间。

“不行就不行,朕绝对不,允,许!”

双手叉腰的金黄色背影……艳无双识趣地后退两步,仍然悄然站立。

赵纪青缓缓收回被一把拨楞开的手臂,目光直视眼前称为他父亲的人,“你毁约!”

文帝铁青的脸瞬间红透,“我没有!”

“你——”赵纪青竖起带了碧玉扳指的大拇指,刚想要再说些什么,身后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青儿,不得与你父皇这样说话!”

极富柔软度的声音,穿透力却不柔软。徐徐而行的步伐,每一步都精准地保持着一尺的跨度。

皇后纪月。

大红的裙摆拖出好远,大汗淋漓的群臣小心地将拐过自己面前的裙摆双手拢正然后送出去。

纪月在文帝的面前站定,“孩子还小,有些事情拿不好主意,您从旁提点就是,何必在群臣面前这样大失威仪?”

被提到的群臣恨不能将头埋进地底,他们没看见也没听见更不会说出去。

文帝被胸中郁结的情绪堵得全身不舒服,他还管什么威不威仪?“他还小个屁!我十八的时候都已经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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