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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仗

雪仗

“今天哪个班在上体育课啊?啾啾你看到没,穿9号球衣的那个男生真的好帅!”体育课结束,一直到回到教室,许央央都对新发现的那个帅哥念念不忘。

舒久:“要不我帮你问问?”

“算了算了,我只是单纯欣赏美色。”许央央瞬间怂了。

说话间,舒久的前桌风风火火跑进来,撞到舒久的桌子,最上面那本书斜飞到地上。

许央央斜他一眼:“周武你找死呢!”

周武捡起书,跟递圣旨似的双手奉上,“对不起对不起,啾啾这么善良,会原谅我的吧。”

舒久:“……”

这时,一个信封从书页间滑了出来。

周武“哇哦”了一声,挤眉弄眼,“情书!情书啊!”

舒久看去,是很普通的牛皮纸信封,表面没有任何字样,她卷起课本没好气的敲了周武一下,“情书个鬼!明明是宣战书。”

舒久拆开信封,里面只塞了一张纸,像是从本子上随便撕下来的那种。

拆开来看——

祝好。

再见。

第一笔很粗,好似重覆了很多遍,犹豫着要不要写。

只简简单单几个字,最后也没有留名。

舒久微怔。

因为她认得这个字迹,是谢霁沈的。

她忽然想起来她印象中,和谢霁沈最后一次见面是期中考那天,对方脸色很差,她试图打招呼,最终却擦肩而过。

再之后,好像就没有在校园里见过谢霁沈了。

一直到晚自习放学,舒久都有些无精打采。

她课间休息时去高三那边转了一圈,得知谢霁沈已经转校。

虽然觉得谢霁沈很烦,但舒久一直默认他们还算是朋友。

如今朋友突然离开,舒久情绪低落,特别是不久前他们曾针锋相对,还是她主导的,之间都未完全和解,这件事让舒久更为内疚不安,心里像梗着一块小石头似的。

秋风瑟瑟,道路两旁的梧桐叶子早已被吹得掉色,半边金黄半边翠绿。

回家的路上格外沈默,程亿行察觉到舒久的情绪,等红绿灯的间隙,他侧过头,关心询问,“身体不舒服?”

舒久摇摇头:“不是。”

程亿行眉梢微皱,思考还有什么能让舒久不高兴的原因。

“程亿行。”舒久先开口,她嗓子被风吹的微哑,抽了抽鼻子,发顶抵着程亿行后背,小声问,“你还记不记得谢霁沈,就丶之前找你麻烦的那个人……”

听出舒久是想要倾诉,程亿行轻“嗯”了声。

红灯闪烁,转为绿灯,他目视前方,一半注意力放在耳侧。

“我和他,以前是好朋友,应该是好朋友吧。我是这么认为的。他对我一直都很好,是仅次於央央和楚越晖的好朋友。不过后来因为一点事情,我们没办法达成共识,关系就越来越淡,后来很少联系。”

“上次我们吵了一架,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我今天才知道他转学了,在五中校园里都不会看到他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电话也联系不上。”

“我有一点不开心,也有一点内疚,因为之前吵架,我很生气所以说出来的话很过分,我应该和他道歉的,但一直没有道歉,现在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冗长的沈默。

声音更小,细如蚊呐。

“其实,也没有特别讨厌他……”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补习班楼下。

舒久看了眼时间,已经迟到五分钟了,因为补习班的老师非常严厉,舒久顾不上继续感时悲秋,连忙从机车上爬下来。

程亿行没有安慰过别人,和女生有过的交流更是少之又少。

路途中,他只是一个沈默的倾听者。

“那我——”

舒久正在道别,擡眼时,面前忽然多了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指尖被凛冽寒风吹得微红,纹路清晰的掌心躺着一颗奶糖。

舒久微怔,仰头望向程亿行,眸底是惊诧。

程亿行抿了下唇:“贿赂你。”

舒久恍惚,想起初见程亿行那日。

窗外是淅沥的秋雨,放学后她和楚越晖被留在教室由程亿行检查功课,她递出一个奶糖,卖乖讨好对方,希望对方能够放他们一马。

同样的话。

同样的奶糖。

却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舒久神奇的明白了程亿行的意思。

——贿赂你。

——贿赂你开心一点。

时光如白驹过隙,如穿云飞箭。

不知不觉间,两个月一晃而过。舒久渐渐找到自己的节奏,适应了新的状态。

上课时她认真听课做笔记;早晚饭间丶亦或是自由锻炼时间,她会找程亿行补习上课时没有听懂的知识点;夜晚放学也很准时地出现在辅导班。

舒久每天都有很认真且充实的度过。

连老赵都时常觉得很不可思议,以至於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以舒久为浪子回头的优秀典范,在班上夸奖念叨两句,鼓励其他同学好好学习。

深秋之后是初冬,温度越来越低,难得有几天是好天气。

凛冽寒风,吹得舒久脸颊红红,鼻尖也红彤彤的,又可怜又可爱。这样的条件下,骑机车挺不合适的。

程亿行的上学方式早已从机车变为打车。

他家和舒久家离得很近,经过之前的偶尔送舒久去补习班的同路的情谊,两人已经由只一起去补习班变为每天都一起放学回家,再到一起上学。

许央央受舒久影响,学习也比以往更加用心。

至於楚越晖,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用他的话讲,让他看书,不如给他一刀来得痛快。

“嘿,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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