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拉开角门,对负责看守角门那护卫道:“按二夫人的吩咐,我已将消息尽数告知程姨娘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发作起来,你准备如何做?”
那护卫道:“这还不简单,一会儿等她来了,我便去装作上茅厕,放她自个儿出去便是。”顿了顿,那护卫摩挲着下巴道:“诶,你说,二夫人非要把这篓子捅破究竟是何用意?”
那婆子转了转眼珠子,也想不通,干脆翻了个白眼道:“问这些作什么?咱们只管拿钱办事便是!”
又过半刻钟,程娇换了身细布棉衣匆匆行至角门时,原本寸步不离的护卫果真“恰好”不在,她冷笑一声,却也并不戳穿,昂首径直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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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程娇回府,果见大伯要另娶他人,说不得就会大闹一场。”
“叮”的一声脆响,黄婉君轻轻丢下茶盏盖,嘴角微翘,无不得意地道:“她若闹了,必引大长公主和郡主不快,按我那公爹的性子,她即便不死,怕也得舍下半条命,才能了却此事。”
吟风轻轻捶着黄婉君的膝盖,颔首道:“夫人果真好智计。不过……”她迷惑问:“此前夫人是担心大公子将那程氏扶正,来日难免搓磨咱们,可如今既是郡主入府,那程氏已然扶正无望,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
弄月接过茶盏,黄婉君右手指尖百无聊赖地在太阳穴处打着转儿,幽幽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撺掇大伯送走了我男人,自己却想和夫君双宿双飞、恩爱缠绵,做梦!”黄婉君微微睁眼,眸中寒光闪烁,“我最见不得这些人装得一副情深似海、至死不渝的样子,扯破画皮一看,其实也不过如此,内里不都是一团脏污!”
她轻嗤:“呵,男人。”
黄婉君扭头对弄月道:“着人在各处盯紧了,一旦那程氏闹将开来,立即着人去禀报公爹。”
“是,夫人。”
吟风含笑道:“别院那边既递来了消息,想必程氏也当在半途了。”
黄婉君掩唇嘲弄道:“是呀,咱们便等着看这一出好戏罢。”
可花满堂中几人左等右等,直从早上等到傍晚,也未见到程娇的影子。
“怎么回事?”黄婉君不耐烦地在厅中打着转,忽又定住,狐疑地看向吟风,“莫不是那程氏根本没来罢?”
“不应当啊。”吟风道:“早上别院递来的消息,确是马婆子和刘护卫亲眼看着那程氏出了角门的,她怎么可能没来呢?纵使用走的,也该走到了。”
黄婉君细眉微拧,迷惑地喃喃自语道:“那人究竟是在哪儿呢?”
尚书府巷外,街角茶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