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人可多?”
那几个军士并不多想,只笑道:“怎么,你也想把生意做进来不成?”
韩桢笑道:“平日只在村里村外卖酒,净是些小买卖,乡下汉子又都吝啬,哪里及得上军爷们这般阔绰?若是爷儿几个喜欢,我们赶明儿再酿了酒推过来,只消买得多,这价钱还有得商量。”
“这倒好说。”几个军士道:“咱们营里头就没几个弟兄不爱吃酒的,尤其是咱们张都头,最是嗜酒。不过咱们镇威城里头的人多是吃白酒,似你们这般卖生酒的倒是少见……”
韩桢心中暗暗一动,正欲稍稍糊弄几句,却见那几名军士一齐回头唤道:“张都头来了?”
一个五短身材、大方脸的中年汉子提了只酒坛子晃晃悠悠地朝这儿走来,“聚在这里作……作什么呢你们?”
几个军士立即献宝似的舀起一瓢酒送与张都头,“那哥儿几个来卖生酒,我等买了一桶,请都头先尝。”
张都头毫不客气地接过椰瓢,仰头“咚咚咚”将一瓢生酒吞入腹内,畅快地打了个嗝,“倒是不错,这生酒是你们卖的?”
韩桢道:“正是我们几个。”
张都头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我在这镇威城中待了六年,只吃过白酒,卖生酒的人倒还是头一回见——你们这是要把酒卖到哪里去?”
身后几个监祭使都暗暗有些紧张心虚了,韩桢挡在前头,道:“我们原是打算推了车去前头村子里卖酒的。”
“前头村子?前头哪儿有什么村子?”那张都头道:“听你口音,莫不是东京人士?既在天子脚下,怎么要千里迢迢跑来我们朔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卖酒?”
张都头脸上尤带着熏醉的笑意,眼里却阴测测的,另几个军士也察觉不对,手皆已悄悄按上了腰间的朴刀。
韩桢后背冷汗暗沁,他正欲辩解,身后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他是我大外甥,在东京城里得罪了个姓韩的衙内,那衙内卑鄙歹毒、睚眦必报,他再留不得东京,这才来朔州投奔我这三舅。”
韩桢愕然转身,只见一个年轻男人挑着一副担桶走过来。那男人站到韩桢跟前,将担桶放下,拿汗巾子悠悠抹了把脸,眼睛却有些不耐烦地一剜有些发怔的韩桢,“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两桶酒给客人搬进去?”
“……是,三舅。”韩桢从善如流,立即带着两个监祭使又多搬了两桶生酒一并送进去。
张都头显然同这年轻男人十分熟稔,“阿宋你还有这么大个外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