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我……我不怪陶姐姐的……”程娇弱弱说道,声音细若蚊蚋,整个人瑟缩如同鹌鹑,像是生怕被谁吃了似的。
徐劭此前存于眼中的几分惊艳彻底散去,有些不耐地蹙眉道:“这是我自家府中,怎么我想去哪儿、不想去哪儿还要旁人点头不成?”
陶姨娘心中暗笑,伸手轻轻扯了下徐劭的衣襟,故作嗔怪道:“程妹妹才来,还不懂规矩呢,你别吓着人家。”
徐劭沉声道:“总不能在我面前,还教你给旁人欺负了去。”
程娇依旧站在一旁作懵懂畏缩的鹌鹑状,徐老太太则已被气了个仰倒,心中直骂家宅不幸。
两厢凝滞间,先前那名通传的小丫鬟又匆匆入内,“老太太,老爷,夫人来了。”
徐老太太重重叹了声,“请进来罢。”
话音落下不久,两个丫鬟轻轻搀着一名女子缓步而来,那女子眉如新月微蹙,眼似秋水含情,一身藕荷绫纱对襟褙子,挽菱白披帛,更衬其容色温雅娴静,只唇颊皆微微泛白,似有病容。
想来这就是徐通判的正头娘子,韩夫人了。
程娇侧头悄悄打量韩夫人,自以为动作隐秘,却猝不及防与那韩夫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只见那韩夫人眼中掠过一丝笑意,转头径直向徐老太太行礼,“儿媳给母亲请安……给老爷请安。”
只略微动作一番,韩夫人便微喘不止,徐老太太见状忙道:“大娘子也忒讲规矩了,我晓得你身子是真不好,不必恪守这些繁文缛节。”
徐劭也道:“还不快扶夫人坐下。”
韩夫人被左右扶着坐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含笑向程娇看过来,“这位便是程娘子罢?”
程娇立即行礼,“妾身程娇,拜见夫人。”
韩夫人道:“说来我同你母亲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时只觉程夫人和蔼可亲,却不曾想与她女儿竟有做一家子姐妹的缘分。如今你既入府,名分便该尽快定下,否则不明不白地待在家中,也有损你的名声。”韩夫人转头看向徐老太太,“母亲以为如何?”
徐老太太自然没有异议,她生怕陶姨娘那狐媚子再使手腕,缠得儿子头脑发昏以至枝节旁生,立即点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便定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