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游那孩子还不错,短短几年,已经灵台三变了,再努努力就可以到黄庭了。?|看?e*书×屋¢a小?!说?网;? e)§更-?.新~&最£_\快,§渡龙山上,我还是想着剑修多一些的好。”
听见刘暮舟这话,钟离凤台笑着答复:“算是趁上这场天道复合的大势了,运气还不错。事实上这些孩子都很不错,像苏梦湫跟唐烟,比之我们当年修行,都不知道快到哪里去了。”
刘暮舟闻言,笑着点头:“是啊,当年我们三十岁上下能到凝神的,便是天之骄子了。现如今这些孩子,二十岁前后距离凝神,都只差临门一脚了。”
钟离凤台点头道:“确实,你看我、虞丘采儿、包括李卞这些都已经是观景修士,现如今山中,不算那些孩子,修为最低的都在凝神了。换成两天分离之前,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刘暮舟点了点头,吸了一口烟后,问道:“我想让你到悬剑司,担任上掌剑。当然了,现在就是个光膀儿,将来收徒也好,还是到处骗人也罢,是你自己的事情。”
钟离凤台点头道:“听说了,悬剑司执掌教律嘛!”
刘暮舟一叹:“我想给你们每个人都有很高的职位,但……不好办啊!按我的想法,这些年李卞、你,还有施童冯橙最累,但最后给不到你们一个足够高的位置,我这……”
刘暮舟什么脾气,这些年来大家都有所了解。他不是不会惺惺作态,他只是懒得。要说玩弄人心,刘暮舟也不是不会,但他更愿意待人以诚。
所以钟离凤台知道自己听到的,都是刘暮舟的真心话。
所以钟离凤台顿了顿步子,而后沉声言道:“现在该称呼你为教主了,我想在我之前到渡龙山的人,都不是冲着多高的职位而来的。说句不好听的,虽然你尽力给了我们很不错的待遇,但相同修为放在其他山头儿,只会过得比渡龙山更好。我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告诉教主,山门一旦成型,重要的是能走下去。大家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是清楚的,起码我是不会在意什么职位,我想其他人也不会太过在意。”
顿了顿,钟离凤台又道:“说句实话,像我,不适合做决策,只适合执行。即便是李卞,这两年做事儿时常都是去找苏梦湫,让那丫头帮忙拿主意的。至于施童冯橙,他们其实根本不适合去做探子。”
刘暮舟点头道:“是啊,当年在武灵福地,他们得了什么我是清楚的,他们更适合去守山,而不是去外界打探什么。所以我想让他们在刘末山门下,刘末山很快就可以是阵道大宗师,他们两个人,将来作为压阵之人。”
正说着呢,钟离凤台笑着望向前方,轻声道:“他们来了,你自个儿聊吧。”
说着就要走,但刘暮舟伸手按住钟离凤台的肩膀,而后深吸一口气,沉声言道:“凤台,我不是那种让门人只重山门利益而罔顾亲情的人。但有些事我只是猜测,暂时不能告诉你。我一直觉得,有些事摆在明面上,比藏着掖着要好,最起码我们互相要坦荡不是?所以一旦有了眉目,我不会瞒着你,到时候你如何选择,由你。”
钟离凤台皱眉道:“你怎么神神叨叨的?要说就说清楚,不说就等你自己清楚了再说清楚。我又不是个孩子,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
刘暮舟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晓得了。”
往前走了不长一段儿,施童冯橙已经笑盈盈抱拳了。
刘暮舟摆了摆手,“坐吧,正要去找你们。”
施童与冯橙对视一眼后,微笑道:“你先别说,我来说。”
刘暮舟点了点头,转身坐在树藤编织的长椅上。
施童这才说道:“我们听说了,因为如何安排我们,你犯难是吧?所以我们今日来,是跟你求个轻松职位的。¨狐,恋¢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现在人手没有那么缺了,我们是真不适合出去打探消息,让我们守门吧。”
冯橙也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啊,你为难前也先问问我们呀,不然不是白为难了?”
刘暮舟深吸一口气,呢喃道:“其实方才想好了,你们日后跟着刘末山,他布设护山大阵,你二人压阵。”
施童眼前一亮,“对口啊!若是依照我二人所修布阵,我们两个在大阵之中,能当元婴用。”
刘暮舟笑道:“那这事儿就决定了,不论大家在什么职位,都另有供奉位,供奉共九等,具体如何划分,议事时会详细说。我找你们,其实还有别的事情。”
说着,刘暮舟灌了一口酒。
“覆灭金水园的凶手,是炎宫弟子。”
此话一出,施童冯橙二人立刻皱起眉头,“炎……”
刘暮舟是教主了,炎宫弟子也是属下之人,那金水园之仇,到底报是不报?
冯橙沉默了许久,而后苦笑一声:“放心,我们……以大局为重。”
刘暮舟闻言,一下子来了气:“这是什么话?大局是什么?以大局为重不是这样的。”
二人皆抬头看来,而刘暮舟深吸一口气,而后沉声道:“但还是要说一句对不住,斩尽杀绝我做不到。只不过,当年参与围攻金水园的,一个都活不了。等梦湫炼化炎宫之后,我会立刻清算。即便不为你们报仇,截天教也容不下为求一物而杀人灭口的弟子。”
顿了顿,刘暮舟起身朝着二人重重抱拳:“抱歉。”
但施童一步上前,使劲儿压下了刘暮舟的手臂。
“这么多年在渡龙山,知道我们学到了什么吗?”
刘暮舟抬起头,有些疑惑。
冯橙一笑:“学到了自己心中有一杆秤,就算凶手不是教众,我们……也不会像他们一样,灭人满门。不是我们宽宏大量,是我们不能学他们,否则……我们与他们,有什么区别?”
此刻施童又道:“你自己或许没发现,多年来,许多人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才有所改变的。”
这点刘暮舟确实没发现。
而冯橙说了句:“登山路上,你越爬越高,却还会在意曾经山脚下的同行者。在这个世道,没几个人能做到你这般的。”
刘暮舟一乐,“多谢夸奖了。”
施童往前看了一眼,微笑道:“等你的人多着呢,教主,动身吧。”
两人齐齐抱拳,送教主前行。
前方路上,李卞双手拢袖,笑盈盈望着走来的刘暮舟。
刘暮舟拍了拍他肩膀,呢喃道:“你呢,觉得自己更适合做什么?”
李卞一乐,“我啊?反正管钱的事儿我做不了,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传话,如果可以,我还是跟着青瑶姑娘吧。”
刘暮舟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的,你归大护法门下,帮她忙。”
李卞点头道:“像我这种没有一技之长的,最难安排。其实我最想做的,反倒是当个教书匠。”
刘暮舟眼前一亮,“教书……我要是弄一座类似于书院却不止教读书的地方,你兼个祭酒如何?”
李卞闻言,眨眼道:“那感情好啊!如果截天教有自己的书院,会是好事。山中修士各有所长,当然了,如果大家愿意,是可以将所学传授于学子的。”
刘暮舟想到的,其实是观天院!毕竟李乘风是当过大祭酒的。
灵溪所留玉简之中记录,那观天院没有门户之别,与当年仙门将功法神通藏着掖着不同,只要有人愿意学,观天院就愿意教!
说着,刘暮舟一转头,当即瞧见卸春江以南大片平地。
于是他说道:“此事作为几日后的议点,议定之后,再由钱谷接洽玄风与神水国。~x/w+b!b′o¢o?k_..c/o`m,”
李卞点了点头:“好,我就到这儿了,还有人等着呢。”
刘暮舟继续朝前走去,等在路上的,是黄芽儿与刘末山。
“二位,多年不见了。”
刘末山笑着抱拳:“公子,我们手下扶龙之人的名册,都已经转交大掌柜。”
黄芽儿也说道:“终于不用四处奔波了。”
三人并肩,走了一会儿,刘暮舟便说道:“二位要各开一峰传授手艺,左护法也得着手筹建护山大阵了。”
刘末山点头道:“所需要的东西,我会自行与钱谷讨要。来找你是想问问,我们两个护法不再分管扶龙之人了,那具体干什么?”
黄芽儿也说道:“我们闲不住。”
刘暮舟一乐,“你们闲不下来的,青瑶那边会有很多事,你们得帮忙分担。之后南边会起一座观天院,你们也要担任祭酒去授课。更重要的是,护法嘛,得坐镇山门。我现在想的是,丹、符、器、阵各开一峰。你二人之外,叶仙城、连庸,也要开一峰。”
黄芽儿叹道:“上哪儿收弟子去?”
刘暮舟无奈道:“不是说了要建造一座观天院么?到时候去教学生,看中的带走便是了。”
黄芽儿哦了一声:“那还差不多。”
顿了顿,黄芽儿又道:“事实上……我觉得我做截天教护法,有点不够格。”
刘暮舟摆了摆手,“起码眼下得给我顶起来,你俩就别给我撂挑子了。”
黄芽儿叹道:“那我没啥了。”
刘末山也说道:“我也没什么了。”
片刻之后,刘暮舟找到了酒坊外的叶仙城。
一会儿功夫,这家伙便醉醺醺了。
刘暮舟灌下一口酒,轻声道:“你单独开一峰,峰主与四宫之主职位相同,但你的座次可能会靠后些。”
叶仙城闻言,笑着说道:“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的,从一开始,我想做的,便是他想要的,给截天教遗民一个容身之处。现在,我做到了。”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香芸的酒坊、香藤的工坊,还有渡龙客栈,还都是你做主。你是天工一脉,将来山中动土,都得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