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蒋光浩笑容浮现在脸上，一直提起的心也落了回去。

“百事通说的什么？”

“海英，今晚你公爵夫人的角色扮演效果非常好，就在半小时前，悬赏撤了，这前后联系起来，不就猜到是贺家在搞鬼吗。”

周海英也是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比她还要高兴的男人，她心里却又难受了起来，这种感觉反复出现，而且总是在开心的时候出现，让她备受煎熬不能放开去给蒋光浩应该享有的情感。

回到河西的院子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周海英经过冬奶奶的房间，听见里面传来轻微均匀的鼾声，这才返回房中钻入被窝里便睡了，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出现一滩血迹和一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可这个梦在即将醒来时结束了，不知道藏到潜意识的哪个角落去了，让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睁开蒙眬睡眼，周海英打了哈欠走进厨房准备早点，冬奶奶伸着懒腰脚步蹒跚走进厨房。

“乖孙，昨晚玩得开心嘛。”

“嗯，还行。奶奶我这早点还要一会，你咋不多睡一会。”

“年纪是越来越大了，想睡多一会都睡不了，还不如起来看你做早点。”

“奶奶要活到百岁。”

“那不能吧，活太久了，让老头儿在下面一个人孤独寂寞，奶奶心里会过意不去。”

“奶奶，你呀，眼里心里只有爷爷。”

“奶奶不像你们年轻人，即便两个人在一起也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奶奶的生活就只围绕老头儿转圈圈，转了一辈子了，忽然停了下来，习惯不了。”

“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猪杂粥，驱赶冬天清晨的寒意，奶奶，把心思啊放在这吃的上面来，少想一些，爷爷肯定不想看到愁眉苦脸的你。”

“还是乖孙熬的粥妙，老头儿享受不到这份福气咯。老头儿出事，我就知道是谁下的药，唉。”

“奶奶！你真知道？”

“乖孙你照顾我和老头儿两个月，他们一回来就出事了，我不傻怎么可能猜不到，但是猜到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倒是把你连累了。”

“可做了坏事不应该接受惩罚吗？”

“她的良心以后自会折磨她，我想老头儿接着躺下去也没意思，走早一步少点儿痛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奶奶只好将错就错，你看，现在良心时常来拷问我，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冬奶奶一大早的举止有些反常，似乎沉浸在自责中，将事情的错都包揽在了自已身上，周海英担心这样下去冬奶奶的身子骨会遭不住，赶紧转移话题和她说起了昨晚假装不认识孙夫人，让孙夫人抓狂的事情，冬奶奶乐得拍手称好，总算没有继续说良心找上门的话。

蒋光浩喘着粗气瞪着大眼从床上醒了过来，窗外阳光已经晒到他的脸上，看来是被阳光晃醒了，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额头，额头上的汗水粘在他的手上湿哒哒的，太阳穴出现明显的跳动。

“刚才做了什么梦？这么可怕，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喝完一杯速溶咖啡，蒋光浩太阳穴传来的痛感才逐渐消失。

“明明事情出现转机，似乎都在向着理想的方向行进，为什么我的心里仍旧忐忑不安？”

蒋光浩仔细回想昨晚参加舞会的所有细节片段，一辆在他视线里出现过两次，且都是一闪而过的黑色轿车忽然冒了出来，第一次是从会展中心出来，第二次是他停下来接电话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从车旁边呼啸而过，速度太快被他忽略了，现在联系起来却发现，他和周海英被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