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今天准备去哪啊?”
“乖孙啊,去到你就知道了,见到他的时候,你就叫他爷爷。”
“爷爷?”
“嗯,他是老头儿的结拜弟弟。”
“那爷爷追悼会的时候他来了吗?”
“没,他经常忙得抽不开身,而且也不便露面。”
周海英搀扶着冬奶奶从院子出来,在大马路边挥手摇停一辆黄色出租车。
“你好,请问去哪?”
“去白马山。”
“啊,那我只能送你们到戒严的位置。”
“行,没关系。”
大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白马山山脚停了下来,前方上山的路口有荷枪实弹卫兵站岗警戒的岗亭。
正在站岗的卫兵看见周海英和冬奶奶走过来,还隔着几十米就开始立正敬礼。
“小黄,今天你值岗啊。”
“是的,奶奶您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咯。”
“是啊,要照顾老头儿,走不开。”
“奶奶,您稍等,我先打个电话上去通报一下。”
几分钟后,一辆迷彩涂装的越野车从山上开了下来,停在岗亭前,将冬奶奶和周海英接上山。
越野车开到了山顶在一幢白色的两层仿古建筑前停了下来,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身子站得板正的老人笑呵呵将冬奶奶迎下车来。
“好嫂子,这么久不来看我,我天天在想你和老哥是不是把我忘了。”
“老头儿瘫痪在家,我一直照顾他,哪走得开,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头儿大半个月前先走一步了,我才有空过来看看,也替他看看手足兄弟,三年没见了,罗老弟,精神头看着还好,就是头发全白了。”
“呵呵,这里事情多,你是知道的,老哥当年就把这当家,一周得有三四晚是睡在这的。”
“唉,是啊,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日子。哎哟,说起旧事来都忘了,这是海英,我的乖孙。”
“爷爷,你好。”
周海英安静乖巧地微笑打招呼。
“你好啊,大孙女。”
罗经权笑着点点头。
在办公室里,罗经权拉着冬奶奶坐在沙发上闲聊往事把话家常,两个年纪加起来估计有百七十岁的老人笑得乐不可支,周海英也被他们聊天的气氛感染了,脸上挂着自然又纯真的笑容,两眼眯成两汪新月。
“嫂子,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孙女来着?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这说来话长,可能是老头儿知道要先离开我,就安排了一个好孙女来陪我,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往胖上了一些?”
“不止胖了些,气色还很不错。”
“哈哈,这都得是我这孙女的功劳,她的厨艺啊,让我每顿都忍不住多吃一两饭。”
“当真?未必比咱这白马山的后厨水平还高吗?”
“不一样,也不好拿来比较啊。”
“嫂子,把耳朵凑过来,”
冬奶奶好奇地歪着头伸出耳朵。
“底子干净?”
“嗯。”
“那就好。”
“人我总不会看错的,你看着怎么样。”
“嗯,很不错,,像一朵荷花。”
冬奶奶伸手比出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