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代替自己在晏青溪身边的位置!
看来这些谣言真的会败坏师兄的名声啊。他们都把晏青溪当成什么人了?
“师兄不是那种人。”
时昭琰语气里面藏着几分咬牙切齿——晏青溪不是图谋旁人色相的人。
就算是图谋也只是图谋自己的!
时昭琰握了握拳,对於宗门大比头一次如此期盼。
不就是金丹期吗?
我又不是打不过你,你长得也没我好看,还想着占我的位置。
可恶,可恶!
挖墙脚是不道德的行为,应该被口诛笔伐,应该被留在青史上唾骂,应该人人得而诛之!
得到了想知道的事情,时昭琰自然不会再同这些人浪费时间,而是客套几句后,便御剑回了晏青溪的院落。
——这次自然没有被叶帆拦住,因为时昭琰前段时间去把证给考了,如今也算是有证飞行的守规弟子了。
等回到院落之中,时昭琰正欲推开房门,便察觉到一股略有些陌生的气息。
眉间微皱,时昭琰顺着气息寻去,便看见了一道中年男子的身影。
晏青溪今日竟是出关了,他周身依旧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但那中年男子似乎是早就习惯了,他望着晏青溪平静地沏茶,叹了口气道:
“青溪,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这人实在有些可疑……”
听到这话,时昭琰的脸色微变。
他在心中暗骂,周阙怎么还没有给自己洗白啊?
现在申长老还真的来找师兄了?
时昭琰停下步子,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隐匿的符箓贴在自己身上,随后躲於树后,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不,说是对话也许不算十分恰当。
因为晏青溪本人并没有说太多。
申长老见晏青溪面上并无赞成的意思,神色倒是更焦急了。
他有些无奈道:“你若是真的喜欢他,便把他关起来好了,也省的他闹出什么麻烦。”
晏青溪:“……”
申长老见实在劝不动,叹了口气,起身走了。
直到对方离去,时昭琰才笑着取下了手中的隐匿符。
“师兄是怀疑我了吗?”
晏青溪早在时昭琰踏入院落的第一瞬便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
只是申长老在,自己不方便说些什么罢了。
听到这略带戏谑的声音,晏青溪擡手望去,便见那青年一身白衣,指尖夹着一张刚取下来的符箓,斜倚在树荫之下。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将青年的容貌渲染上一层并不耀眼的金色。
如此夺目。
“他不会听我的解释。”
晏青溪轻轻摇头,说话间已然从石桌边起身,走到时昭琰的身边。
“那师兄觉得他的提议如何?”
什么提议?
晏青溪微楞,可下一秒时昭琰却是用灵力将自己的手缠了起来,眉眼带笑地望着晏青溪。
“把我关起来的提议啊。”
那两只手腕上被深紫色的灵力束缚,明明是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却隐隐透露出几分任人宰割的脆弱。
晏青溪瞳孔微缩,那双凤眸之中似乎出现了几分呆楞。
时昭琰心说,晏青溪这般单纯,哪里知道什么囚禁play?
不逗逗他实在是太可惜了。
时昭琰故意将这捆绑住的手腕送到晏青溪的眼前,凑到对方耳边低语着,像是某种精怪的蛊惑。
“如果关起来的话,我的眼里便只能看见师兄,只能接触到师兄……只要是师兄想要的一切,都是师兄你的。”
那吸收万年玄冰,本该比平日里更冷心冷情的人,竟因为时昭琰的一句话红了耳朵,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羞涩。
时昭琰觉得愈发有趣,用唇轻触了下那红透的耳垂,却发觉晏青溪的耳朵已然生出了几分烫人的温度。
点到为止。
即便心思再坏,时昭琰也不想因为一个玩笑坏了晏青溪的修行。
他手腕间的灵力消散,又后退了几步,却是被晏青溪抓住了手腕。
依旧是如冰一般的温度,但时昭琰却莫名觉得触碰之时,有些烫人。
“师兄?”
时昭琰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没事……”
晏青溪像是被时昭琰的声音唤醒,急急忙忙地收回手,难得能从那表情中瞥见几分慌乱。
“师兄?”
时昭琰觉得有些好笑:“我就是开玩笑,你不用这般紧张。”
果然,晏青溪这种纯情的性子是接受不了这种玩笑的。
若非是受了刺激,时昭琰也不至於同他开这种玩笑。
……其实他也有一点点不行,方才说那种话的时候,自己耳朵也和晏青溪的一样红。
只是他不再是之前那个稍稍和晏青溪有些亲密便会面红耳赤的毛头小子了,自然不会轻易露怯。
“我先回去闭关了。”
晏青溪回神之后略显慌乱,他不再与时昭琰多说什么,而是仓惶转身离去。
许是晏青溪的举动过於反常,时昭琰亦是品出了几分不对来。
自己这是玩笑开过头了?
时昭琰亦有些许疑惑,但之前自己做过的事情也未必比今日之事收敛,为何晏青溪便突然害羞了?
因为在修炼的缘故?闭关之时有这种要求吗?
时昭琰百思不得其解,又不能打断晏青溪的修行,只得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压下。
等晏青溪出关再问吧。
时昭琰这般想着。
可这一等竟是等到了宗门大比开启的日子。
时昭琰这段时间也不算什么都没做。
他在静心台修行,自然也是收获良多,虽然在表面上来看,筑基期的修为并没有任何变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如今的修为已然达到了筑基期的巅峰。
突破只在一念之间。
时昭琰算了算时间,说实在的,他这个修炼速度着实有些快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静心台的神秘力量的帮助下,他并未出现根基不稳的情况。
至於其馀事情……
时昭琰在静心台已然和几位外门的金丹弟子对上了,在简单地交流与沟通下,不是所有人都能让他有合适的机会去探查体内灵力情况。
但,凡是探查成功的,灵力运转多半有些问题。
可这些有问题的金丹,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能与周阙那边用青鸟确定下的名字对上。
所以,更深一步的确定还在进行之中。
而时昭琰的任务便是要在宗门大比时,将剩下的几个金丹期试探完,若是能就此确定下来,倒是会少很多麻烦。
所以,为了保证时昭琰能与他们对上,在排列比试顺序时,自然动了一些手脚。
“时师弟,你这……”
那位赵师兄亦是报名了比试,他虽然对进入内门并不抱什么希望,但总是想要尝试一番。
他看完了自己的比赛日程,又看了眼时昭琰的,瞬间陷入了沈默。
时昭琰的对手怎么都是金丹期的修士啊?
朝暮门在外门的金丹期弟子本就没有几个,甚至占不满十个入内门的名额。
所以,赵师兄才会笃定以时昭琰的天赋,绝对能进入内门。
但……
绝对要排除这种一路遇到金丹期的情况啊。
金丹期与筑基期相差极大,这种差距,可并非能以一己之力便能消除的。
赵师兄很怕时昭琰在金丹的接连打击下失去信心。
他想说:“要不你换条路吧?去那边炼丹起码能保底进药堂啊。”
除却武力比试,其实还有另外的方法能进入内门。
比如若是在丹,阵,符,器四道上格外精通的弟子,那是能直接进入内门的。
当然,这种弟子就只能待在他擅长的那一堂中,不能再选其他长老为师。
时昭琰明白赵师兄的言外之意,他笑了笑道:“若是不行,我会去的,总不会白白浪费进入内门的机会。”
“如今暂且当做尝试吧。”
他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满,毕竟旁人也不知道那些金丹期可能就是个绣花枕头,时昭琰可不想落个狂妄自大的名头。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觉得时昭琰在自不量力。
对此,时昭琰自然没什么办法,除了实力,他也没什么可以用来证明自己的东西了。
此时,议事厅之中,祝掌门等人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巨大屏幕。
於屏幕之中,宗门比武台的场景映入他们的眼帘。
他们似乎并不关注其馀的弟子,颇为默契地将自己的眸光落在那白衣青年身上。
祝掌门他们都很好奇,以时昭琰目前的实力,是否能对付金丹期的修士。
唯一走了神的大概就是周阙,他无聊地逗弄着手掌间的青鸟,馀光一瞥,似乎有些惊讶。
“咦?”
“他出关了?”
屏幕之中,又出现了另一道白衣的身影。
那白衣的身影并没有靠近比武台,而是隐匿於观众席之中。
不知是否是因为那人身上散发着的气息太冷,周遭竟是无人愿意同他坐在一起。
一时之间,人满为患的观众席中,唯有那一处是空荡荡的。
可不正是晏青溪?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某一道白衣身影之上。
而被他盯着的人也似乎有所感,转过眸光,与他相望。
一时间,即便相隔人群,竟也如虚设。
将此情此景望入眼底的几位:“……”
你们现在这样合适吗?
算了,他们好像也习惯了,随这两人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时昭琰以为晏青溪是因为接受不了这种奇怪的play跑了,实际上是因为……大家懂得都懂。
如果小时以后被关,其实他本人要负百分之六十的责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