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相善乐得原地蹦了蹦,转眼一看周镜水,随意应付了一句:“周十一,若是你也想去,那便勉为其难地带上你吧。”
周镜水看见班绍眼中清晰可见的威胁意味,连忙把要答应的话吞回肚中,识趣地改口道:“不了,我家中有点急事,你们去吧。”
庄相善没多想也没多问,便拖着班绍走了。
晨光初落,金谷楼前车马盈门,楼中座无虚席,班绍从未到过这样喧闹无章的地方,被嘈杂的人声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庄相善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问话才能听清:“殿下,你觉得这儿怎么样?”
班绍觉得自己都要耳鸣了,只管强撑着脸答话:“本王觉得…偶尔与民同乐也是好的。”
因为他平日里也一贯是这幅隐忍不发的样子,庄相善丝毫没有看出来他的不对劲,还开心地点点头:“我就知道殿下也会喜欢这儿的。”
班绍心烦意乱得紧,他素来不喜饮酒,偏偏此时也无其他法可解,只得胡乱灌了几杯清冽香甜的酒水下肚,酒过三巡,才缓和了不少。
庄相善不常来雅间,此刻手里端着酒盏,整个身体都倚靠在横栏上,脸上带着再动人不过的笑容,伸长了脖子去看一楼中央的舞台。
班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楼下,舞台四周引了活水,白雾袅袅,高台如浮水上,各色美人或怀抱琵琶,或挑拨琴筝,她们从呼吸到耸肩的频率都是一致的,齐整美观,看起来极为养眼。
班绍此时才觉得眼前的一切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堪直视了,当他的目光落在庄相善身上时,之前消失了的口干舌燥之感顿时又回来了,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曲奏毕,庄相善和台下的人群同时鼓掌叫好,连带着酒盏里的清澈液体都洒出来了不少。
看完了表演,庄相善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坐回了班绍对面,提起桌案上的酒壶,给班绍斟了酒,又给自己满上,双手举起酒杯看着班绍,眼神里满是欢喜之色。
“第一杯我要先敬殿下。幸有殿下出了良策,又肯容情,才让我取了头功。”
班绍徐徐举起杯,付之一笑。
庄相善饮尽杯中酒,继而再次抬起眼,无比诚挚地说道:“昨夜当着众人的面顶撞殿下,殿下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
班绍把玩着掌中的酒杯,久久不作声,半晌过后,正目以对:“罢了,也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嘴角衔着个云淡风轻的笑,庄相善没看出什么不对,便松了口气道:“庄九谢过啦。”
马上又趁势继续试探道:“只是不知对薛承,可否也能从轻发落呢?”
班绍唇角一撇,沉声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