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棠感觉到背后贴上来一具温暖又厚实宽阔的胸膛,是他环住她,贴紧她。
她用手去推,想要拨开孟玉瓒扒住自己的手。
可她哪里能敌得过男人的臂力。
她就是一直动,都不愿意说一句话。
孟玉瓒知道她在生气,便道:“你说说,孤要怎么做,颦颦才不生气。”
“你又何必如此。”沈若棠知道拗不过他。
孟玉瓒贴着她的后背,沉声道:“颦颦,你不能不理孤。”
沈若棠沉默稍顷,咬咬牙,只道:“妾身一直知道自己沾了谁的光,如今那人回来,殿下是觉得自己跟她更不可能所以……”
“够了!”孟玉瓒厉声道,“你提她作甚,你是你,她是她,孤分得很清楚。”
沈若棠道:“她叫殿下您姬瑛哥哥……”
她记得她情不自禁喊出来的时候,还被孟玉瓒给教训过。
那人可以喊太子殿下的表字。
她不能。
可想而知,那人在孟玉瓒心里的位置是多么的深。
孟玉瓒将她抱紧了几分,热气呼到她耳畔,“颦颦,以后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沈若棠说话时,声音免不得染上一点哭腔。
“殿下怕是忘了,妾身不过是南诏来的媵侍,有幸当诸位皇子公主的伴读,但本质跟其他内侍宫娥别无一二。妾身能当殿下的承徽,不过是那张长得跟仁心公主相似的面容,是妾身逾越,妄想能在殿下心里有一点位置,殿下放心,妾身会退回自己的位置上,绝不妄想半分。”
孟玉瓒心里涌过一阵酸涩,听着她说的话,心如刀割。
“颦颦……你说过你最喜欢孤了。”
喜欢……
如果知道喜欢那么累那么痛的话。
她肯定不要去喜欢。
打死也不要!
沈若棠没有回他,那是因为,她在恼恨自己,也埋怨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却想要的又越来越多,索性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去想。
可她的脑子真的很不中用,有太多前世跟今生的画面交织在一起。
太子棺椁一闪过时,她惊得叫出声来。
额头沁出薄薄的冷汗,身体禁不住地在颤抖。
孟玉瓒搂紧她,嘴里念着,“不要怕……颦颦不要怕,孤守着你,孤一直守着你。”
沈若棠默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去。
看着那张高傲冷峻的面容,她伸手去碰,心口微滞,“……是全呼的,全呼的。”
猛玉瓒看着她的反应,眸色渐浓,百般滋味全在心头,想重重压下去,又想全部掷碎。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往上与她十指紧扣。
“颦颦,孤在呢,一直都在,孤不会离开颦颦。”
倏地,沈若棠鼻子泛酸,一股热流要冲上脑门,她长长的眼睫垂下去,强忍着眼泪,不想被他看去。
“……知道了。”
孟玉瓒见她的态度软下来,抱着她,下颌抵在她的头顶,自顾自地说这两天发生的事。
“你昏迷的这两日,父皇已派人去查明真相,去给西突厥一个交代。那是宫人们的疏忽,两边都有错,该罚的人已经去慎刑司领罚,至于小十七被禁足一个月,哪儿不能去,乖乖在睦亲宅抄写悔过。至于你,父皇没有过问,全权交给孤。孤怎舍得去罚颦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