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第七天的早上,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似乎每一件事的速度都很快,他们也很累了,高强度的运动加上紧绷的神经,让两个人都很疲惫。
似乎是在回应出发前黑眼镜的问题,她靠在崖壁上,眯着眼睛看向日出的方向,很轻声的说:“结束了。”
黑眼镜没有再说什么,也不知道她的结束了是什么结束了,也可能是兼而有之。
黑眼镜偏过头去看她,发现她居然在流泪,然后又转了回来,这个场景无关其他,在人难过的时候,安慰可能都是无关紧要的,让她自己想想吧,一百多岁了,要是这点事儿都想不明白,那也算是瞎忙活这么多年岁了。
他们回到那栋法国人修的建筑里,正好赶上早上八点,照例和那个女佣打了招呼,收走了耍小聪明用的MP3,把早餐全扫空了。
接下来就是回了一开始当做落脚点的房间,没问现在是不是可以不用防备那些规则了,黑眼镜厚着脸皮也钻了进来,她没有赶人。
洗漱,睡了一觉,最终是手机设定的铃声叫醒了他,张海盈正散着头发坐在桌子面前看什么东西,那是一本蓝色皮面的旧笔记本,很老的款式,内页也有点散了,但似乎写满了字。
送他们进来的那个车夫对两个人居然全须全尾地站在门口大感诧异。
黑眼镜就笑:“怎么的,你本来准备来给我们收尸的吗?”
他黝黑的面庞憋出了红色,慌慌张张地用带着奇怪口音的汉语解释不是这样的,黑眼镜单手把行李丢进车里,走过去勾住他的脖子,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只是个玩笑。
黄昏时分,有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里鸣叫,很吵,黑眼镜打趣着那个车夫,虽然他并没有多喜欢人群,但也算是有点久违地感觉到了一点人气,没人会在走过一段孤独危险的道路之后对这个无动于衷的。
马车摇摇晃晃的上路了,外面的太阳落了下去,灯光和驱逐野兽用的火把代替了自然光源,张海盈放下了帘子,她很久没睡了,今天一天也只睡了两个小时,其实非常疲惫。
“你想知道我们走下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吗?”她突然问。
黑眼镜正盯着地上一处裂缝发呆,他听到搭话,转过来说:“你愿意讲的话,就讲讲吧。”
她大概地把过程说了一遍,那也是一次献祭,那个张家人把自己当做祭品送给了那个邪神,他一路念诵着不知名的经文,和那个邪神沟通,最后自己砍下了左手,请她带回去给族长,和其他人一起送回张家古楼去。这其中的神秘学相关其实非常不清晰,也有可能是他刻意隐瞒,不愿意让他们知道太多东西,他们只是被告知,这里的问题结束了,接下来就轮到其他地方了。
“还有吗?”
“聊了点家常,我想久别重逢大概就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