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你想睡何处便睡何处。”
“我觉得校尉帐中的榻很是软乎。”
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倒是不意外,霍去病微眯眸子,“你可知道,爬上我床榻之人的下场?”
“下场?”殷陈扣着指甲内的血污,挑眉看向他。
霍去病斜乜了她一眼,忽然凑近,捉住她耳际一根枯草,“姑子经历过什么我不感兴趣,我也不想探究你如何在匈奴营活过两年,但你最好收起你的尖刺。”
殷陈看他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笑道:“我的尖刺早已被磋磨殆尽,现在剩下的不过一张破皮囊而已。”
霍去病退后两步,拉开距离,抬手招来不远处与人说话的高不识。
高不识得了示意,朝二人走了过去。
他生得高瘦,一双瞳色是淡灰色,河西月氏人长相。
他走到霍去病跟前,看了殷陈一眼。
朱玉方才已与他说了情况,这女子便是杀了后营八十余人的杀手,高不识收回目光,拱手道:“嫖姚有何吩咐?”
“给她安排个住处。”说罢,霍去病抬步离去。
留下高不识和殷陈面面相觑。
高不识看向殷陈,“姑子随我来。”
殷陈一路沉默跟着他,忽然开口,“霍校尉可有婚配?年方几何?家住何处?”
高不识笑道:“心悦霍嫖姚的女子很多,像你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心悦?我只是单纯对他有些兴趣罢了。”殷陈踢开一块略大些的沙石。
走到物资堆放处,高不识找了一套交领红袍,又选了绑腿和鞋袜,递到她怀里,“年十七,暂无婚配,家在长安。”
殷陈弯了弯眸子,接过衣裳,朝高不识揖了一礼,“多谢。”
高不识曾见过许多沦为俘虏的女子,她们被救出时,或孤僻,或痴傻,或只剩一个空壳。
她们今后的生活也大多如生在潮湿处的青苔,见了阳光便会枯萎。
这个少女,她却明媚得像一株长在阳光下的玫瑰,带着自信和强韧的气场。
就是不知,她内里是否也像是表现出来的一般从容。
吃完饭食后,高不识给她送去止血去腐的药材和一把匕首。
殷陈将药材检查一番,松了口气。
抬手解开衣带,衣裳滑落,单薄的脊背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