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暗褐色……会是血吗?
难道真是磕伤?
不,不是。
姜月身上没有伤口。
既不是受欺负,又不是磕伤,那块暗褐色怎么来的?
思来想去,阮念念还是没猜出姜月到底咋啦?
但她心底却莫名发毛,总感觉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一般。
外面大雨还在继续。
噼里啪啦的。
勾出人心底的烦躁。
夜里,阮念念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与此同时,一道沉稳高大的身影,来到刚吊好顶的屋檐下。
他浑身湿淋淋的,裤腿也沾了很多泥土,像是刚干完地里的活,匆匆赶来的模样。
陆长征拿着小本子,在新房内,来回走着。
他不时拧眉,不时低头在本子上圈圈画画,记下哪处屋檐挡雨做的不好,准备天晴了,在重新搭建。
直至天蒙蒙亮,陆长征才起身离去。
雨后的早晨,阳光明媚,空气出奇的好。
“哥。”刚起来的陆长秀,看着一身风霜气的陆长征愣了愣:“你……一晚上没回来?”
“嗯。我去看看房子。”陆长征解释了一句,扭头进了厨房,烧起热水,准备清洗一下。
陆长秀跟着陆长征进了厨房,有些心疼道:“大哥,阮姐姐的房子是要的急,但是你也不能不顾及身体啊!”
“我身体没问题。”陆长征说道:“阮知青对你有恩。而且,给的钱又多,我理应这么做。”
这话,陆长秀没法子反驳。
但她也真的心疼陆长征。
自从阮姐姐说要建房子,大哥白天上工,上完工又去帮阮姐姐干活,干完活吃了饭,又出去建房子,天天大半夜才回来睡觉。
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不能这么熬啊!
可陆长秀同样知道,大哥说一不二,她劝不住。
她把陆长征推出去:“哥,你先进屋,换身暖和的衣服,我来烧水。”
陆长征对上陆长秀心疼的眸子,嘴巴抿了抿,没说话,顺从的出了厨房。
但他却没有进堂屋。
陆长征掀开盖住的柴火,举起斧头,用力劈起来。
听到邦邦的声音,厨房内,正洗姜,准备给陆长征熬碗姜茶的陆长秀,鼻子一酸,眼眶泛起湿意。
她抹了抹眼,手上动作又加快不少。
约摸十分钟过去,陆长秀冲外面喊道:“大哥,水烧开了。”
陆长征停下手头的动作,将劈好的柴木盖好,走进厨房。
很快,他拎着两木桶水进屋。
几分钟后,清洗好的陆长征换上新衣服。
说新,不过是干净的衣服。
毕竟,裤腿短了一截,有许多补丁的衣服,实在算不上新。
陆长征一打开屋门,就看见陆长秀端着碗在门口。
“大哥,姜茶。”
他抿直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端起碗,一饮而下。
“大哥,脏衣服你放盆里,我一会儿洗了,我先去做饭。”
“嗯。”
见陆长征点头,陆长秀才放心离去。
但她不知,陆长征在她进入厨房后,便端着放脏衣服的盆,在院里清洗起来。
洗完衣服,估摸了一下时间,陆长征进屋。
叩叩叩。
“小军,醒了?”
“大哥,我醒了。”
闻言,陆长征推门而入。
似是做过很多遍,他目不斜视捞起放在床头的干净衣服,紧接着抱起陆长军,转身走向厕所。
陆长征家的厕所是改过的,有个靠背漏底的凳子,是特地为站不起来的陆长军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