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如何?可是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梁有生拧着眉头,对着针尖挑出来的香灰嗅了又嗅,却是道:“博山炉里残留有‘迷心散’的痕迹,的确是被人投放过不洁之物。”
满殿霎时鸦雀无声。
许是峰回路转来得太过不可思议,吴兴王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秋道成和一片秋派、荀派的官员都目瞪口呆。
一向处变不惊的天禧帝,也控制不住蹙起眉,“爱卿此话当真?”
梁有生淡定朝上一礼,“启禀陛下,微臣仔细查验过,此博山炉内的确残留有不洁之物,为防微臣疏漏,陛下可再请其他御医前来验明真伪。”
吴兴王下意识用力点头。
天禧帝却恹然一摆手,道:“不必了,爱卿的医术除了当年的月夫人,世间已无人能及。既然爱卿都这般断言,此炉定然有失,吩咐慎刑司彻查吧。至于太子……”
他垂眸,沉默地看向下方那道离龙座最近的蟒袍身影。
萧意卿抬起头,亦平静与他对望。
玄冕的十二旒玉珠轻轻晃动,隔绝了父子二人彼此的视线,也隔绝了天然相连的至亲骨血。
吴兴王犹有不甘,拱手急声道:“父皇,兹事体大,还是再多请几位御医前来查验为妙。”
——那顶博山炉是他亲眼确认过已经调过包,里里外外也都在他眼皮底下被处理得一干二净,连香灰都不曾留下分毫,如何还会有什么迷心散?定是有其他猫腻!不查清楚他如何甘心?
秋道成也忍不住站出来帮忙说话:“启禀陛下,此事不仅牵涉东宫,还关乎功臣遗女,谨慎些总是没坏处。”
秋派官员纷纷附议。
适才带头弹劾萧意卿的程老御史,也再次将头磕得“咚咚”响,苍白着脸,气若游丝道:“恳请陛下看在征北将军的颜面上,多请几位御医详查,还晏清郡主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