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对白灵素其实是很陌生的，很多人也是，他们对白灵素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以前。

那时候，白灵素就已经以二十出头的年龄达到了通微境。

现在莫云对白灵素到达化玄境，似乎也能接受了，她只是很平静的看着那个绝美的女子。

这其实也是莫云第一次见到白灵素，从莫云看到白灵素的第一眼，她就知道，白灵素也是个偏执的人。

和她父亲白门牙一样，体内都隐藏着疯狂的基因。

白门牙被白灵素短暂的唤醒，笑着朝白灵素点点头，好像一个慈祥的父亲，似乎刚才如魔鬼一般吃人的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灵素，你回宗门去吧，我这里已经不需要你的帮助了，好好在宗门修炼，或许我以后还需要你帮我呢。”

白灵素极为诧异，这不像是白门牙能说出的话，不过确实像是一个父亲能说出的话。

“那您？”

白门牙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摆摆手道：“快走吧，”

白灵素想了想，直接离去，她此次出来，只是说回家探亲，不过也有一年了，宗门之中必然有人会怀疑她。

万一被发现她助白门牙行屠城之事，对她在宗门之中的发展极为不利。

白灵素觉得白门牙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才让她赶紧回去。

真实情况是白门牙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有另一个自己在占领他的脑海。

那个自己，更为疯狂，更为邪恶，他想吃了白灵素！

白门牙明白了，吞噬神灵的躯体化身神灵，这种做法太过于异想天开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成功。

在尝试以前，他也曾年轻气盛，自信无比。

现在他尝到了苦果，他借着被白灵素短暂唤醒的时间，明白了，他很快就要完全化身为魔了。

但是在送走了白灵素后，白门牙觉得，化身成魔也是一件足够有趣的事，不过他又突然警醒，这是魔在诱惑他！

他笑了起来，笑容极为阴森。

他留在世间最后的意识是：我竟然失败了？

人是世界上最自大的生物，一直以为自己能控制一切，其实不能。

白门牙彻底入魔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攻击韩麟他们，竟然直接一步跨出，消失不见。

韩麟不明所以，但是莫文直突然明白了，

“不好，他这是去白山城中了，白门牙已经彻底入魔，白山城对他来说比我们更有吸引力了！”

在场有人突然长出了一口气，但是随着又猛然警醒，什么？白门牙入魔了？

魔，对于大荒世界的很多人来说，只存在于历史传说之中。

绝大多数人只是听过，从来没有见过。

但是也能从历史中为数不多的几次魔临事件中明白，魔，是世间最邪恶的生物，以毁灭一切为目标，没有丝毫理性。

白山城固然是魔化白门牙的第一目标，但是他们离白山城这么近，就能幸免吗？

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出肯定的回答。

他们对魔，其实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

白门牙屠城百万，只为达成目标，他是魔头行径，但还不是魔，在他眼中，黑石城的百万百姓只是养料罢了，心中没有丝毫愧疚，因为他是强者，是比百万普通人强大无数倍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