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帝国那边近年一直不太稳当,”克尔泽看向梅提欧想要寻求更多的信息,他只知道神殿正在筹备外派到前线的神职人员清单,“战事即将爆发的消息是谣言还是……?”
“不好说吧,在开战前的所有消息大概都是烟雾弹,也说不定帝国另有目标。”梅提欧含糊地回答。
早幸只觉得原本安稳的气氛又被搅散了,对于她担忧的目光霍兹报以宽慰的一笑,再次举起酒杯:“总之我算是走上了实现人生目标的道路,虽然只是一小步,是个值得庆祝的事,大家,可以为我欢呼了。”
因为要一手举起杯子,鼓掌被敲桌所代替,早幸被动地跟着照做。
但等到一杯酒下肚,她还是不合时宜地开口询问:“琼斯夫人也知道了吗?”
霍兹嘴里的酒卡住了,他费力咽下后慢慢回答:“之后会告诉她的,这件事是我最害怕的了。”
早幸不再置喙,最能阻止霍兹的应该是母亲的爱,但霍兹有他的理想,家人的爱是堆砌出这个目标的一部分,她也看不到阻拦的意义,只是打心眼里希望他不要受伤,更不要借助魔药疗伤。
但魔药的秘密霍兹也都知道了,她并没能遵守与雷奥祖父的约定。
在她龟缩在自己的壳中时,外面的世界还在翻天覆地。少年成了青年,开始向着理想走去,只有她,菟丝花一样依附于艾泽老师的愿望,从未想过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只是活着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不知不觉又是几杯酒下肚。早幸觉得还好,今天的酒为了烘托食物的味道度数不是很高,主厨果然废了很大心思,他的气愤也能够理解。
不过希尔伯大概没法赞同她度数不高的评价,他哐的一声把杯子顿在桌上,开始发言:“说了这么多,但我们尊贵的早幸小姐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王庭?那里对你来说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还在嚼腰果的早幸一时愣住,不知道话题为什么又转到她身上了:“……啊?”
“异乡人,如果你暴露了你异乡人的身份,就凭一个无效化的能力你怎么逃出来?随便一个骑士都能抓住你,”希尔伯开始自顾自地倒酒,食指也失礼地直接指着早幸,“倒不如说你那个无效化让我想救你都很难,万一施法时碰到你就玩完了,这该怎么办?”
他都在脑海里模拟了些什么……早幸意识到这位喝醉了,又开始说胡话了,但其他几个没醉,她还是得认真回答:“因为有协议我不方便透露我负责做什么,但我对老师的研究一定有用的,所以要留在她身边。”
梅提欧默默把希尔伯的酒杯抽了出来,苦笑着说道:“小姐,你身边没有人会以是否有用来衡量你的。我也不希望你继续留在王庭,关于异乡人我有权限查看的资料很少,要是有什么别的判别方法就糟了。”
“可是……我想要变得有用,我不像你们一样有真正想做的事……”早幸轻声低语,“但如果这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的话我回去问一下老师,看还能不能退出……”
克尔泽打断了她:“早幸小姐现在做的不就是真正想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