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扔在床上,他先自己冲了个澡,避免把野外的脏东西给带回来。接着又给这人脱了衣服,用毛巾擦了身体,擦完后他才忘记这里压根没有他的衣服,于是他只能从自己简易的衣柜里找了条新的内裤和另一套没怎么穿过的睡衣,结果没成想这人看着老老实实,在穿衣服时却闹个不停,硬是扒着他的手臂赖到他身上,嘴里还一个劲儿地说“冷”。
当时洛晏清的体温在四十,四十一之间徘徊,如果他还能感受到冷的话,那就说明体温还有上升的可能。想到这,言克礼索性也就不给他穿了,匆匆套了条内裤就抱着人上床了。估计是他体温也比较高,他把人放在腿上,拍着后心哄他入睡时,洛晏清就又把手钻进他衣领里,喊着“脱。”
不会再有比肌肤相贴取暖更快的方式了,尽管两个人体温都很高。于是他解了上衣,洛晏清就安稳多了,没多久就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言克礼耐着心同他讲,又抓起杯子往客厅外走去,赤着身子也不嫌冷。不一会儿杯子盛满了水递到他跟前,“喝了,嗓子都冒烟了也不说,非得我主动送给你是吧?”
见到水,洛晏清就如同沙漠里迷途多日,即将因脱水而死的旅人找到一汪清泉一样激动。这回也没心思揣摩言克礼的话是什么意思,接过杯子就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水的温度刚刚好,不会太烫,但喝下去足够暖人心脾,不知道这是水壶里的温度还是言克礼特意调的。他喝得有些急,不小心呛了一下,发出咳咳声。言克礼见状,二话不说夺过他手里的杯,空着的手去托他的后颈,杯口贴在洛晏清唇上,带着笑说:“娇气呢,喝水都不会。再喝三口,喝完睡觉。”
“我哪有?”洛晏清贴着杯子艰难发声道,不接受言克礼这错误的刻板印象。
言克礼捏了捏他的颈肉,洛晏清连忙张嘴喝了三口。三口,不多也不少,喝完就被人推倒在床上躺着了,军绿色的被子盖到他鼻子下,鼻尖萦绕的全是言克礼的味道。随后他看见言克礼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抽出了两条衣服,随便卷了卷,拉开床尾的被子丢了进去。
做好这些,言克礼才跟着躺了下来,又不由分说地把他揽进怀里:“还没出汗呢,赶紧睡。”
这个距离过于近了,洛晏清自问清醒时还无法做到与人这么亲密。他挣了两下,没挣动,放弃了,他原本就还没恢复力气。而且由于这稀薄的大气层,导致现在白日里更热,夜晚更冷,他光着身子,的确有些受不住。
言克礼也只是正常地搂着他,并不做什么,呼吸均匀绵长地像是已经快要睡着。片刻,他突然又想起自己发烧前的事,轻声问道:“我是不是染病了?”
“不然你为什么发烧?”言克礼敷衍道。
“那,我好了?”洛晏清顿时担心起来:“我们这样子不会传染给你吧?”
说完,言克礼却把他搂得更紧,甚至连条缝都没有,两人严丝密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