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一巴掌拍他背上:“殿下才醒, 你这小?子有点人性会怎样!”
屋子里燃着香,为着掩盖药味, 故而浓烈。
容清樾猛然回神?吸了一口?,咳嗽两声?,眼角滑了一滴泪下来?, 隐入浓密的发间消失不见,若不是李绪离得近, 根本发现不了。
她握着的手骤然发力?,借着他的力?,艰难起?身, 靠在床头, 面上毫无血色。她玩笑?说:“阿厦, 我伤了一回儿,现在都要受你教训了。”
子厦望着她牵强的笑?意, 心神?大震。
他忘了,菡萏之于殿下, 亦是亲人一样的存在。当年悯宣太子离世,殿下未哭,可不代表她不痛。她的身份、她的责任、她的决定让她不能把弱展示在他人面前。实际上,她的心早已是千疮百孔、一片荒芜。
他不应该,也不能让殿下如他一样,伤口?还没愈合,就要逼着自己忘记伤痛奔赴自己所处的位置。
“殿下恕罪,属下无意伤您。”
容清樾摆摆手:“无妨。”
“邵群南呢?让他来?见我。”
邵群南真真是觉得自己命苦,从万月谷出?来?,也没吃多少?好的,就被提溜着到处跑。这两月多,他的小?肚子都消瘦了。
这不,鸡腿还没放进嘴里,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架着放在公主面前。
公主的伤口?基本已经长合好了,醒来?后披了一件暗红色大氅坐在堂中,眼神?示意邵群南来?给?她把脉。
“如何?”
邵群南一改嬉笑?,面色凝重地?收回手:“殿下用了百解,虽在当时解去药效,却也极重的伤了身体。不知师父如何对殿下说的此药,但?在我看来?,此药乃大凶毒物。它虽是即时有效,可毒性反扑而来?,将难以承受啊!”
“没有改善的可能?”
邵群南为难:“师父研制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进展,我……”
“这样啊,”容清樾喟叹一声?,无谓笑?笑?,“没关?系,不管如何,能撑到这一切结束就好。”
邵群南单膝跪地?,郑重说道:“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殿下寻找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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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州城府衙的牢狱,阴暗潮湿,通向里面的窄道两旁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