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去太医署请太医!”
昌宁帝猛地攥住他的手?,犀利地看着?他,宁海和眼睛都?快急红了,哽咽着?说:“陛下放心,小郭子是奴亲手?调教出来,他懂奴的意思,定会不引人注意地把神医请来。”
听到‘神医’二字,昌宁帝才敢把弦松下,眼眸涣散地倒在宁海和怀里。
宁海和同其他奴仆将昌宁帝扶到里间躺下,出来收拾被扫得凌乱的桌案,方才捂嘴咳嗽的巾帕落在地面?,最显眼的就是那不可忽视的红色。
他的手?无法抑制的颤抖,弯腰捡了巾帕,小心翼翼装进怀里,牙关紧咬才让自己将情绪憋了回去。直起身再面?对底下那群人时恢复了久居陛下身前,与陛下同出一源的威压,他说:
“今日?情景,一个字都?不可泄露出去,要是被我?发?现前朝后宫有任何一位贵人察觉,你们?,你们的九族都别想活,明白吗?”
人心各异,他不认为自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能震慑住他们?,但他无须用更狠的话,因为他们?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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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爷哎,这?都?什么事啊!”孔氏忍不住抹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担忧,“殿下,即便有什么,陛下一定会顾念情分,不会伤您的对吧?”
容清樾拍拍她后背,为她将脸侧的头发捋上去,柔声安慰:“嬷嬷,我?还有军功呢,陛下不会动我,你放心。”
“可……”
可历朝历代,军功卓绝的将军被无故斩杀的也?不少。
孔氏瞧见?殿下眼中的坚定,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的殿下,许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又或许她相信陛下。
现如今,她只能觉得是第二种。
孔氏说:“奴在门外等你回来,你不回奴不进屋。”
容清樾握了握孔氏已经逐渐褪去温暖的手?,与她身后站着?的李绪遥遥相对,他的眼睛透出的言语,与孔氏一般。
他没办法跟她进宫,他就等着?她回来,她若回不来,他想必也?是活不了的。
容清樾转身利落,裙边带起弧度,扬起风,枯叶起了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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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停步的宫女眼前晃过一片白,比冬日?里厚重的雪还要白。他们?不敢抬头,却心下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