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绪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不甚清醒,细若游丝地喊:“将军——”
容清樾蹲下身拍拍拉着她的手,安抚道:“你和我一起走,放心,好好休息。”
李绪闭上眼。
梁郝和子厦看着直咂嘴,他们在沙场久了,五大三粗、直来直去,哪里能像李绪这样在强于他的女人面前展现自己软弱姿态。
两人挤眉弄眼一阵,容清樾起身他们立时收了表情,静静等殿下出去,奉命守在李绪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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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铃儿要单独见她,容清樾在李绪旁边找了一间空房,坐下和一盏茶醒神。
宁海和奉旨在身,亲自押送容铃儿过来,他带人候在外面。
“想求我帮你?”容清樾不等她开口,率先开门见山道。
容铃儿进门二话不说跪在地上,攀住姐姐的腿:“皇姐,我知道你回云都是为了查大皇兄当年的一些真相。我知道一些事情,只要你帮我,我一定如实相告。只要你帮我!”
“你希望我如何帮你?”
容铃儿顿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了作用,却没有抬眼瞧她的面容已经冷了下来,迫不及待说出自己的要求:“父皇最听你的,你去帮我求求父皇,让他不要将我贬为庶人。”她指着自己身上华丽的衣装,“我……我可以幽禁,可以罚奉,但我是父皇的女儿,我生来就是公主!我不能成为庶人啊!”
“容铃儿,你生来只是个人,但你作为不能称之为人。”容清樾神色冷淡地拂开她如浮萍般攀扶着自己的手,“如果你不是父皇的女儿,没有公主这层身份的庇佑,你命都保不下来。”
北晋律令,蓄意、故意谋害他人,杀一人叛斩双腿,以此多杀一人多斩一处身体,直至人气绝;杀五人以上杀人者千刀万剐之刑、家人连坐流放;杀八人者,亲属以教导不力同受刑,九族皆受谴责,且有为官者削职。
“所以,皇姐不准备帮我!”容铃儿身板挺直,唇齿颤抖着问,“难道皇姐不想知道我知道的那些事吗?!”
“我不喜欢被人用阿兄的事来威胁。”容清樾冷棕色的眸子微眯,淬出一股寒意,直直指向容铃儿,“你都能知道的事,我迟早能查出来,你说与不说于我而言没有干系。不救你,只因你作恶太多,总该有个教训。”